皇家藏守卫森严,若无旨意,寻常人根本进不去,她虽为祁夫人,但贸然求见皇帝或借祁韫泽的名义行事,只会引人怀疑。
正思索间,笼玉轻叩房门,手里捧着一封信,笑道:“夫人,从边境寄了家书来。”
柳霜序接过信,拆开一看,兄长在信中提及自己的近况,以及风土人情,她轻笑一声,却突然想起一桩事来——
六皇子同自己的兄长互为知己,想来一定愿意帮衬自己。
这般想着,她便看向笼玉,道:“你去下个帖子,只说我明日想要去拜见六皇子妃。”
笼玉应了一声,连忙退了下去。
翌日清晨,细雨初歇,六皇子府邸的朱漆大门前还挂着水珠。
六皇子妃正在亭中煮茶,见柳霜序来了,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语讥讽:“祁夫人如今可是贵人,怎么肯踏足贱地,难不成是祁大人才走,你便耐不住寂寞,想要来寻我的夫君了?”
柳霜序听得这话,便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
连忙笑道:“六皇子妃说这话分明就是折煞妾身了,妾身虽侥幸入了陛下的青眼,却也比不得您是陛下的儿媳,如何能越过您去,也并非是来寻六皇子的,而是来寻您的。”
六皇子妃听得这话,煮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
她也知六皇子对柳霜序不一般,虽然没有什么来往,可她远远瞧见过一回柳霜序,见她模样姣好,不免担忧起来。
如今听得这话,倒是好奇。
“哦?不知祁夫人有何指教?”
柳霜序听出她这话阴阳怪气,却仍维持着笑意:“皇子妃说笑了,哪里是指教,只是听闻宫中藏藏书浩瀚,妾身一直心向往之,想开开眼界,不知可否请六殿下行个方便?”
“藏?”六皇子妃指尖一顿,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目光在柳霜序脸上逡巡。
亭外雨丝渐密,打在芭蕉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祁夫人对藏如此感兴趣?”六皇子妃放下茶盏,瓷杯与石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本妃听闻,祁大人府上藏书也不少。”
柳霜序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羞赧:“实不相瞒,妾身近日整理家父旧物,发现一封先祖留下的残谱,据传是前朝乐师所作,听闻宫中藏收有《永乐大典》残卷,或许能寻得线索。”
她话音刚落,亭外传来脚步声。
六皇子执伞而来,月白色锦袍下摆沾了雨水,更显清贵。
“殿下。”柳霜序连忙起身行礼。
六皇子目光在她脸上一掠而过,转向自己的妃子:“爱妃与祁夫人聊些什么?”
“祁夫人想参观宫中藏,正求臣妾引荐呢。”六皇子妃笑容微僵,却尽可能的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妾身虽有心,只是贸然进入藏怕是会被父皇母后怪罪,正愁呢。”
“哦?祁夫人倒是好兴致。”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柳霜序的身上,眼中分明带着怀疑。
柳霜序被这目光盯得实在是不好意思,索性开口:“要是殿下觉得”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