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他正想说点什么,眼镜忽然向他扑来,眼底的猩红再掩藏不住。
然而很多时候命运总是弄人。
池青是真的没想到他会扑过来,筷子也顺利地被他夺走,然而就在两个人往后跌落的时候,眼镜手控制不住地在空气里晃了晃,尖的那一端意外扎进他的颈动脉里。
池青后背抵着地面,眼镜整个人瞪大着眼睛压在他的身上。
满目的红。
少年鼻梁上那副眼镜落在地上,血液喷井而出。
一周时间到了,那个人七天后准时拉开铁门出现,让我看看都有哪些人活下来了。
那时候的池青以为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然而他没想到这个为期七天的游戏并没有因此结束。
活下来的人自动重新分为两两一组,再度被打乱关进和之前不同的单间里。
又一个七天开始了。
池青的眼睛被人蒙上,进了一个新的房间。
这回房间里的少年性格和眼镜完全不一样,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侧床位上,见池青进来,很有礼貌地冲他弯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打招呼道:你好。
这次分的两人房间没那么寻常,因为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有人都说自己没有杀过人。
也没有人敢真正阖上眼睡觉。
池青不断在揣测那个人的最终目的:如果事态按照这样继续发展下去,那么他辛辛苦苦抓回来的孩子就会相继死去,人只会变得越来越少他想做什么?
他难道只是单纯的想看他们互相残杀?
池青又继续想: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最后应该只会剩下最后一个人。
就在池青精神快要衰竭的时候,他听到有人通过墙壁敲了几声,向他传话。
这些他和解临之间从未交流过。
正如今天局长那句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一时间没办法回答一样。
那解临呢?
解临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个时候,他动过手吗?
滴滴!
计程车到了,车灯穿过这片灰蒙蒙的雨,照在池青身上。
紧接着司机摇下车窗问:是您叫的车吗?
池青收了伞,回过神说:是。
在逃
叮。
电梯到达楼层。
池青从电梯里往外走,拎着伞站在电梯厅里,看到对面解临家门开着,办案刑警在解临家里进出。
姜宇正带着鞋套和手套在玄关处翻查,他抬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手上动作停了停,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因为解顾问是唯一嫌疑人,我们不得不
还顾问呢,边上有人提醒,指不定这事就是他干的,还是别叫顾问了。
姜宇说不出话。
虽然解临是他偶像,但也正因为是偶像,他知道解临在犯罪这件事上多有天赋。
人是不是解临杀的,这个问题连他都忍不住在心里打上一个问号。
尽管不肯承认,但所有人心里的答案几乎都是一致的:解临是极其有可能对郭兴昌下手的。
他几乎都能想象出那一天晚上的雨夜里,男人披着黑色雨披,黑色塑料袋里装着新买的水果刀,男人拎着水果刀上楼,进门后死死按住郭兴昌,在男人惊恐的目光里静悄悄地划开他的动脉。
然后沾着雨水的、毫无温度的手掌贴在郭兴昌眼眶上,阖上了他的眼。
解临应该全程都没什么感觉吧。
解顾问嘴角会带着他惯有的微笑吗?
说话间,边上一位刑警手里的对讲机滋啦响了一声,对讲机那头说着:有解临的行踪了,监控拍到他的车正驶向机场方向,你们也派几个人从横山路那边蹲守,根据车速,大概再有十五分钟解临的车就会开到那。
机场?
他们在现场没有搜到身份证、护照一类的证件,心里多半有了点数。但心里有数的同时也为之一惊,有嫌疑是一回儿事儿,畏罪潜逃、拒捕、拒绝调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姜宇正准备冲出去,听见门口拎着伞的那人问:我能去吗。
滴滴滴
警车以最快的速度在街道上飞驰,面前倾泻而下的雨幕几乎被车速撞开。往来的车灯被雨水折射出不同的颜色,整座城市都变得迷离起来。
池青坐在后座,雨伞立在脚边。
他双手交叠,眼眸低垂着,镇定地像个局外人。
姜宇开车途中瞥了男人一眼,惊讶于这位池助理的心理素质之高。
他似乎不会有惊慌,也不会有害怕。
要喝水吗?姜宇问。
池青接过水。
他拧了一会儿都没拧开,隔了几秒钟才发现水的盖子应该是往上推开的。
谢谢。池青说。
只有池青自己知道他现在脑子里有多乱,所有推理和逻辑在这一刻土崩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