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回过头去看看。
然而脖子被人轻轻掐住,借以固定她的动作,然后身后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回头。
他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这位美丽的女士。
你是谁?
噢,我是上帝派来聆听你心事的。
女人眼前是飘忽不定的教堂烛火。
男人指腹温热,却又像不带丝毫温度一样。
她被这样掐着,竟然很想臣服。
鬼使神差地,她说:怎么,你能帮助我吗?
身后看不见面貌的男人回答她:说不定呢?
周志义在教堂认识那位神父的方式和她差不多,他内心无比痛苦,被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抛弃后愤恨和悔恨交织。
在教堂里。
几名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凶手都坐在差不多的位置上。
他们背对着神父,烛火燃尽,任由教堂里昏暗的光线将他们一点点吞噬。
如果时空能够被随意切割,那么在不同时间段,同一个位置上,出现过三个不同的背影。
这些背影被烛火拉得很长。
女人长发垂落在肩上:我想得到我想要的,我想变美,我才应该是那个大明星。
周志义穿着普通的中介工服:我想要我喜欢的人永远留在我身边。
而沈星河也曾坐在那里,手指指腹轻轻抵在校服袖口处说:我想复仇,我想让杀死我弟弟的人偿命。
这些背影虽然不同,但他们身后的人都是同一个。
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男人潜藏在黑暗里,他头上戴了一顶黑色帽子,帽檐下压,遮住了他的脸,加上他又抵着头,即使光线通明,也只能看到他的一小截下巴。
他低低地说: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心,为什么不伸手?你想要的东西可就在你眼前。
教堂
季鸣锐虽然在派出所待命,却也被这个意外浮出水面的教唆犯惊出一身冷汗。
他接完一通电话,挂断通话之后陷入沉思。
谁能想到已经结了案,案子背后却还藏着个人?
这种教唆犯,说是恶魔也不为过。
季鸣锐忍不住去想,他是谁?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甚至都没有嘱咐他的信徒们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难道就是在等着自己暴露的那一天吗?
季鸣锐越想越心凉。
想到这,他根据现有的信息开始检索华南市所有教堂的地理位置:一共六个地方。他说着,从手边一叠文件里抽出一张华南市地图,应该是这几个位置
他在地图上把六个位置用红笔圈起来,然后给池青打电话:你们那边问完了吗?教堂的具体位置清不清楚?我现在就赶过去。
正常人和一个残暴的连环杀人犯面对面坐在一起多少会有些发憷,而且房间里并没有玻璃窗户阻隔。
一名刑警站在房间门口,时刻担心房间里会有什么变故。
毕竟他听说这名犯人可是两位顾问一起抓进来的,监狱里的日子可不好过,本来这些犯人就有不少心理问题,万一看到池助理之后怒火中烧,控制不住自己
刑警密切注意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很快他发现情况是反过来的。
明显是周志义害怕这位池先生。
他每次看到池青就想起那个准备行凶的夜晚那个安安静静躺在他边上的男人,还有潜伏在床底下的那个笑眯眯的
池青问差不多之后,接到季鸣锐的电话:哪所教堂?
池青看了周志义一眼。
周志义老老实实回答:城南,附近有大商场那所。
季鸣锐在城南方向的教堂上标注了一个红色的三角,正要挂断手里的电话驱车过去,桌上的座机叮铃铃地又响了。
晓兰,帮忙接一下电话,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苏晓兰会意,接起电话:喂?这里是永安派出所。
几秒后,她惊讶地喊出一句:什么?!
她喊出这句的同时拽住季鸣锐刚拿起车钥匙的手,狠狠地将季鸣锐的手腕摁在桌面上。
季鸣锐两眼懵逼:你干嘛,练习最近新学的擒拿术?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这技术确实又有所精进,再用力一点,我今天这车估计就没办法开了。
苏晓兰面色凌厉,她将手里的听筒拿远了一些,沉着声说:教堂起火了。
季鸣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起火了?
教堂,苏晓兰重复道,城南教堂,有人纵火。
解临和池青两人赶过去之前不知道教堂起火的事儿,事态紧急,季鸣锐压根没来得及通知他们。
是车行驶到半途,两个人自己察觉出来的。
这条路比以往更堵,解临说,不太正常,照理来说这里并不是交通事故高发地带,车载电台也没有播报关于道路事故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