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些刻骨铭心的小事,过往的心酸终究成了云烟,能被轻松提起了。
任航的心却紧紧揪着,不敢想象宋远飞如果知道真相,能做出什么反应。
最好的结果就是,那时刘学耀已经在监狱,宋远飞哭一哭、难受一阵。
呀!宋远飞放下洗完的青椒,我突然想起来没贴春联呢!
他擦擦手,拉着任航就往外走:快,咱俩去贴春联!
春节是个好日子,宋远飞喜欢这些增加仪式感的传统活动。
拿了春联和胶布,他就跟任航出去了。
我贴,你看着。宋远飞抽出一张春联道。
任航配合地站远了,指导道:往左一点,右边低了,再往上一点,太多了
按照宋远飞的想法,不仅大门口,连车库门口也要贴,而且每个门都要贴福字,这样福气来得多。
贴完了一楼,宋远飞说要贴二楼,两人进了屋,发现客厅没人,蒲欣兰在厨房洗水果。
妈,我爸呢?宋远飞问。
蒲欣兰挺高兴:你刘叔扶你爸去睡会儿,你爸居然不怕你刘叔,是不是证明你爸有点认人了?
她说得高兴,任航却在话音中呼吸一窒。
说不上缘由,他就是感觉心脏一沉,不等蒲欣兰说完,就疾步走向客房。
你干宋远飞茫然地想问任航,话还没问完,任航都走远了。
任航转眼就跑到了客房,他粗暴地推开门,果然看到刘学耀用枕头捂住了宋刚的脸!
来不及多想,任航冲过去,拽着刘学耀的后衣领,就把刘学耀拽离了床边!
怎么了?宋远飞来时,正看到刘学耀被任航推了个踉跄,而没人回答他,刘学耀当着他的面掏出一把刀,猛地扑向任航。
叔!宋远飞大惊,几乎本能地扑上去。
他心跳都仿佛停了,只能看到那白晃晃的刀刃。
好在宋远飞也算半个武术人,他不会空手接白刃,但是会擒拿和过肩摔。
刘学耀的手腕被钳住,宋远飞一个用力,就把刘学耀面朝下按倒在地,事发突然又没时间反应,宋远飞一个不小心,直接把刘学耀的手腕掰断了,刀也应声落地。
啊刘学耀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啊?蒲欣兰惊魂不定地看到这一幕,只顾着奔到宋刚身边。
宋刚咳嗽着坐起来,对发生的一切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众人。
任航也纳闷儿,难道刘学耀发现了他的计划?
不能啊。
事已至此,任航只能企图掩盖道:报警吧。
只要刘学耀被带走,别对话,宋远飞也许就发现不了。
可刘学耀却大哭起来,老泪纵横道:我女儿没了!她才二十五岁啊!她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任航:
原来如此。
宋远飞心一软,放开刘学耀。
叔,他还压着刘学耀,斟酌着说,你心里有事你跟我们说呀,不能一言不合就动刀子啊。
你懂个屁!刘学耀发了狠,挣扎着要站起来。
宋远飞感觉刘学耀不对,自然不肯放松:叔,你再这样我真报警了。
你干脆杀了我!刘学耀大怒,宋刚一回来,你们母子俩就立马把我忘了!这些年我对你多好啊!都把你当亲儿子了!你连自己住哪都不告诉我!
像是打开了闸门,刘学耀压抑的愤怒和嫉妒疯狂喷发起来:欣兰,欣兰我多喜欢你啊!我当年最喜欢的就是你!可是你却跟宋刚那个伪君子跑了!你知不知道我多难受!所有人都笑话我!我对他们那么好,那么照顾他们,但他们就会笑话我,谁都不把我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