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萧吟真同那些妓子有了什么呢……
杨水起知道,这些东西再正常不过,尤其是萧吟,如今十八,都快要二十年岁了,若是没有过,那才是不正常。
可若是他真不干净了,那她凭什么这么辛辛苦苦追他呢?
凭什么。
她不甘心,势必要问个清楚。
若他真同妓子快活了呢。
杨水起追了上去,跟在萧吟的身后,问道:“萧二,你同她们去床上了吗。”
杨水起话问得太过直白,跟在两人身边的肖春,以及萧吟身边的江北都叫这话惊了个半死。
江北冷汗直出,恨不得直接堵了她的嘴,他直跺脚,道:“杨小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他们都上青楼来了,她怎就乱说了。
萧吟本都已经要抬步跨出大门门槛,听到了杨水起的话之后,硬生生就顿死在了原地。
杨水起竟隐约都能听到他后槽牙响动的声音,只听萧吟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道:“我只是同兄长出来办些事情,怎到了你的眼里便是来寻欢了。”
即便是寻欢,谁能同家中兄长一同上青楼快活,不嫌膈应吗。
他从前只当杨水起这人脸皮颇厚,现下看来,莫不是脑子也沾点毛病不成?
他本就因
为将才那群女子烦躁不堪,现下听到杨水起这话险些气笑了出来。
头也不回就跨出了门。
杨水起见萧吟气成了这样,也知道自己恐怕是冤枉了他,忙追了上去。
萧吟腿长,步子迈得也大,一时之间,她跟在他的身后,都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萧二哥哥,我错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的,你莫要生气了。你要去哪里?你是想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萧吟想到方才萧煦交代他的话,即便是再不耐,还是慢了步子下来。
他不想再提起方才的事情了,只是忽然侧过身去,看着杨水起质问道:“我同你不沾亲,不带故,你喊我萧吟,萧则玉都可,何故喊我……喊我萧二哥哥?”
杨水起这人,一开口便是“萧二哥哥”,听着甚是刺耳,她若真是他什么远方亲戚,沾点关系,若此喊他哥哥,他倒是也认下了,可两人分明毫无干系,她这样喊他。
她喊谁都要喊哥哥吗。
不轻薄吗。
杨水起却不觉得有什么,她眼中露出了疑惑,“为何不行,是萧哥哥说的,说他和我哥哥是同窗,我喊他一声哥哥也再正常不过。既然如此,我喊他为萧哥哥,喊你必然就是萧二哥哥啊。”
萧吟叫她这话一噎,一时之间竟就无话可说。
罢了,同她争执这些做什么呢,只希望萧煦那边快些出来,他也好交差。
两人站在停放马车的小巷子里头等着,好在旁边也没什么人来往。
萧吟只想安静地等人,可偏杨水起岂能放过同他相处的机会。
从前时候,她就是想要逮他都逮不到的,现下这么一个好时机,她自是要抓紧了。
她想起了上一回在萧家的事情,问道:“萧二哥哥,上一回多谢你为我说话。”
萧吟觉得杨水起有些颇莫名其妙了,他蹙眉道:“我何时为你说话。”
杨水起道:“没事,我都晓得的,萧二哥哥是个好人,断不会见别人白白被冤枉,不是为我说话。可若不是萧二哥哥,陈锦梨她压根就不会同我道歉的吧?”
杨水起回去之后想了许久,分明陈锦梨先前就不曾打算说出真相,否则她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为何不去澄清?非要待到谣言愈演愈烈之后,才去解释呢?
只怕陈锦梨根本就不曾想过道歉的事情,而那日,恐怕也就是她自己掉下了湖,去坑她一把的。
想明白了这些,杨水起才知道,这陈锦梨分明就是故意的,此人蛇蝎心肠。
但她想好了来害她,最后关头却又改了口,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那时候和她一同到场的萧吟。
能叫她改口的,恐怕也只有萧吟了。
别的不说,杨水起这人,当真不蠢笨,毕竟她爹当年好歹也是名噪一时的状元郎,虎父无犬子,杨水起能蠢到何处去。
她下意识也不想将人想得如此歹毒,只是事后,越想越不对劲,才将事情猜到了这处。
但她也知道,萧吟即便出面说通了陈锦梨,也不是为了她,不是因为她比陈锦梨在他心中胜出多少。只是因为萧吟他这人,处心公正,恐怕是叫他知道了事情真相,不愿意以此来坑害了别人。
若是那日,萧吟不出面,杨家势必要在萧家面前抬不起头来,就连在朝堂之上,也能时时来拿这事来刺他们,他们本就是政敌,天生不对付的,这件事,待他们萧家人来说,也是个天赐的良机。
但萧吟,不曾这样。
萧吟看见眼前的“小公子哥儿”,在月光下顶着那张乌漆嘛黑的脸,露出了大白牙,一脸的憨相,忍不住嘴角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