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y”,还有“z”……
弯弯曲曲的,不晓得是个啥,反正就是这么个形状吧。
显金算了一夜,拿着算出来的纸指挥他们一个袋子放多少张便宜纸,又放多少张好纸,又如何摆放那六十张色条。
他看不懂了,指着纸上像蚯蚓一样的“z”问显金,“这是啥?”
显金应当是困迷糊了,随口答道,“这是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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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元式。“
如董管事所料,过了日暮,果然下雪。
白雪灰天,飞檐红瓦之下,乔徽背着手,弯腰低头看着山院门口棚子外,新立出的木刻板。
上面赫然写着:
集齐汉玉白、栀子黄、落霞红、海青青、品月蓝五色条者,赠六丈宣一张。
集齐任意四色条者,赠四丈宣一张。
集齐任意三色条者,赠二丈宣一张。
集齐任意两色条者,赠流云金粟纸一张。
以上规定长期有效,欢迎选购。
乔徽慢慢直起身。
陈记使用了天元式计算,来确保自己的利润。
啧,他仿佛看见了他们博儿倾家荡产的命运。
互戳肺管
“这位兄台,您要买一个牛皮袋子吗?”
一把略带嘶哑的女声,像落在嶙峋山石上的薄雪,被石头的缝隙撕开原有的轻柔。
乔徽抬头。
青布油纸伞下,少女着深棕夹袄,木簪束髻,眼眸清亮,鼻头挺翘,下颌小小巧巧,身边摆着一个算盘。
乔徽竟没有丝毫诧异。
算得出天元式的人会敲算盘,有什么奇怪?
只是奇怪,这世间女子多像笼中牡丹,像水中菡萏,像雪中红梅,像夜中丁香,或艳、或清、或雅、或淡——都是花。
唯独这个少女,像棵树。
一棵至寒凛冬,不落叶不枯黄的冬青树。
“不了。”
像树、像草、哪怕像棵仙人掌,都跟他关系不大。
乔徽双手背后,“没有人能拿到六丈宣,这种庄家稳赢的局没意思,我这种散户没必要为庄家抬轿。”
“若您输了,您赌什么?”显金笑起来,露出标准八颗牙。
乔徽蹙眉。
显金重复一遍,“您刚说没有人能拿到六丈宣。若有人顺利拿到六丈宣,您想赌什么?”
少女语气温和,但态度笃定。
乔徽再扫一眼木刻版。
必须凑齐五张色单,才能兑换一张六丈宣。
从今天山院开出的袋子来看,只有张文博并另八个买了十几袋子的童生开出了有颜色的色单,且都是排位后三的红、青、蓝。
近三百个袋子,开出十余张色单,是三十有一的概率。
其中排名第一的月白色还没现身。
鬼知道,月白色的概率又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