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信里居然说秦王府组织死士,攻袭官府的运输队,而且史可法还抓到了活口,已经供认了。
朱由检的心情就好似坐上一台跳楼机。
曹化淳一边帮他写圣旨,一边也在偷看朱由检手上这封信,看完之后,也不禁流了一滴汗珠下来,低声道:“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朱由检:“哼!秦王府也忒无法无天了。”
曹化淳:“要动秦王府?”
朱由检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能动!”
明朝皇帝,一直都对“秦王府”,抱有愧疚之心。
这个愧疚之心是多重因素的集合造成的,一是皇帝为了稳固皇权,削了秦藩的兵权,从几万人的兵权削成了只剩下五百亲兵,所以历代皇帝都会从别的地方补偿秦藩。
二就是秦王和秦世子的袭爵问题,礼部长期拖着不给。从万历年就一拖再拖,拖到崇祯朝了还没给解决。文官们这样搞,当然是为了避免秦藩占地过多,但这样拖把皇帝都给气坏了,几次下旨和文官对骂。
皇家愧对秦王府啊!
现在又哪里狠得下手来收拾?
朱由检道:“皇家一直对秦王府有所亏欠,若是因为此事,就要拿秦王府开刀,别的藩王势必寒心,朕又有何面目去泉下见老祖宗?”
曹化淳:“可是……他这次闹得也太大了,连活口都落到了史可法手里,在文官们那边怎么说得过去?”
朱由检皱起眉头考虑了半响,叹了口气:“你替朕写个旨,要史可法把那活口解送进京,在半路上安排人把他杀了灭口。朕再亲笔写一封圣旨,骂秦王府一通,骂得凶一点,狠一点,让朱存机给朕夹着尾巴做一阵子人,把这事给抹过去吧。”
曹化淳:“如此一来,文官们又要骂皇上是昏君了。”
朱由检:“随他们骂吧,这群文官除了会骂人,也干不了什么别的事儿,朕还怕他们骂不成?”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朱由检亲笔写个圣旨,破口大骂朱存机,让他好好做人,给别自己添乱,别再和文官较劲,否则自己也保不住他……
皇权太大了
化肥店的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老百姓们正在踊跃地购买化肥。
在化肥店的旁边,又开起了一家新店,叫做“农业技术培训学校”,从高家村过来的几位“农业技术专家”,正在这里开堂授课,向老百姓们免费讲授“科学”的种植方法。
这几位老师的工钱,是由吴甡出的。
吴甡的十万两虽然已经用完了,但这几天他突然又有钱了。
钱来自秦王府。
秦王府主动表示,愿意为“救灾”出五万两,然后就二话不说,飞快地把五万两银子砸在了吴甡的手里。
此时,吴甡、史可法两人,正坐在化肥店的后院里,和李道玄摆茶聊天呢。
史可法长叹了一声:“下官派人送进京的死士,突发怪病,死在了半路上。活口没了,秦王府一口咬死不是他做的。皇上表示十分为难,最后也没能对秦王府怎样,下旨骂了秦王府一顿,唉……真是……”
吴甡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秦王府挨了骂,拿了五万两银子出来给本官。”
李道玄莞尔一笑:“结果挺不错的!嗯,大致在我意料之中。”
吴甡和史可法齐声反对道:“这结果还算不错?”
李道玄摊手:“难道,两位大人真的觉得,一个这么小的事情,就能扳得倒天下第一藩封?撤藩是想都不要想,至于削兵权也是不可能的,秦藩的护卫兵百年前就已经被削至五百人,还能怎么削?把秦世子推出午门斩首?为了一点化肥,拿皇帝的亲戚开刀可能吗?你们把自己摆在皇帝的位置想一想,你们能拿秦王府怎么样?”
两位文官仔细一想,可不是么?皇上还能拿秦王府怎么样?痛骂一顿逼他交出五万两,已经算是重罚了。
想到这两,两人先前卯足的那股劲儿,蓬的一声,散了。
李道玄再补个刀:“那突发怪病死掉的死士,肯定是锦衣卫们杀掉灭口的。”
史可法不服:“这怎么可能?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锦衣卫,绝对忠于皇上,不可能被秦王府收买。”
李道玄:“若是皇帝下令要杀呢?此人不杀,秦王府的事就无法收拾,文官闹起来没完没了,还不如杀了干净呢。”
史可法全身一僵。
李道玄哈哈大笑了起来。
史可法郁闷无比地道:“怎么会这样?我们使了这么大的劲,好不容易……”
李道玄突然阴阳怪气地道:“这就是‘皇权独尊’的毛病了。”
他突然一句攻击“皇权独尊”,还真是大逆不道,顿时吓了两位文官一大跳。
吴甡第一个念头就是:别被锦衣卫听到,否则就完了。
不过,他马上就想起来,自己身边坐着的史可法,就是个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