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
经商这事儿,他不比柳玉茹擅长,于是他便看了看柳玉茹在后勤护卫上的安排,犹豫片刻后,他终于道:“沈明你带过去,我再同周大哥那里借几个人,确保万无一失。”
柳玉茹应声,在保命这事儿上,自然越周到越好。
“到了扬州,”顾九思斟酌着道,“你别自个儿冒头,让人替着你。”
“我明白。”
柳玉茹点头。
当天夜里,柳玉茹和顾九思睡在床上,顾九思一夜未眠,柳玉茹察觉他辗转,转过身去,从背后揽着他道:“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顾九思睁着眼,好半天,终于道,“我同你去吧。”
听得这话,柳玉茹忍不住笑了:“你同我去了,官不做了?”
“我想想办法。”顾九思琢磨着道,“我去找范大人……”
“九思,”柳玉茹的声音柔柔响起来,“我以后要去好多地方的。”
“做生意的,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每个地方和每个地方信息的不对等。波斯的香料在波斯不过普通物件,到东都来就价值千金。我若是将生意做下去,我日后野心越来越大,不可能一直在家呆着。你陪我去了这一次,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还有事儿要做,”柳玉茹的手覆在他手背上,劝着道,“你现在刚在官场起步,得了范轩赏识,别为了家里这些事儿功亏一篑。你若是要跟着我去,我便不去了。”
听得柳玉茹说自个儿不去了,顾九思沉默下去,片刻后,他叹息出声,只能是道:“罢了,就这样吧。”
第二日顾九思送着柳玉茹出城,说好送到城门口,又说多送一里。只有便是一里再一里,等送出十里远,柳玉茹终于忍无可忍,掀了马车车帘,同顾九思道:“行了,回去吧,别跟着了。”
顾九思愣了愣,低头道:“哦。”
柳玉茹瞧见顾九思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有些不忍。她自个儿都不知道,这人以往那么活蹦乱跳不可一世的一人,今个儿就成了个离了自己就不行的。
她叹了口气,四处张望了一下,同顾九思招了招手。
顾九思凑过去,柳玉茹捧着顾九思的脸,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亲了一口他的脸,随后道:“若是想我了,便给我写信。”
说完,她迅速回到马车里,放下帘子,故作沉静道:“行了,走吧。”
顾九思骑着马,瞧着那商旅队伍远走。他瞧了许久,终于才回了家。
当天晚上吃饭,苏婉和江柔见着柳玉茹没回来,不由得有些奇怪,苏婉小心翼翼道:“玉茹呢?”
顾九思这才开口道:“哦,忘了同你们说了,玉茹近来都不会回来了。”
“你们吵架了?”江柔动作顿了顿,顾九思摇头道,“朝廷有些事儿要玉茹去办,她自个儿先走了。”
说着,顾九思从怀里掏了一封信递给江柔道:“玉茹让我交给您的,说是她不在的这些时日,店里劳烦您多费心。”
“朝廷燃给她去做什么?”江柔皱着眉头,不满道,“她一个姑娘,这时候这么乱,能去做些什么?”
“你不也是只是个女人么?”顾九思下意识反驳,江柔一愣了愣,就听自个儿儿子理直气壮道:“别人能做,她就不行了?没这个道理的。”
“你这孩子,”江柔忍不住笑了,“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当初是谁哭着闹着不娶的。”
“小时候不懂事,”顾九思一脸坦然,“长大了,知道什么好了,不行?”
说着,顾九思摆了摆手,站起身来道:“算了,我同给你们说不清楚,总之玉茹没事儿,你们放心好了。”
说完,他便往自个儿屋里回去。
他坐到书房里,屋里冷清清的一个人,他自个儿发了许久的呆,木南端着汤进来,瞧着顾九思的模样,笑着道:“公子在想些什么,这样出神?”
顾九思听得这话,忙回了神,摇了摇头道:“无事。”
说着,他翻箱倒柜开始找纸。木南有些奇怪:“公子在找什么?”
“之前咱们是不是进了一批印了桃花的纸?”
“是。”木南从柜子里寻来给他,见顾九思拿着纸回了自个儿位置之上,他狐疑瞧着道:“大人是要写信吗?”
“嗯。”
木南听了这一声,有些不确定道:“给……夫人?”
“昂。”
顾九思认认真真写着信,木南沉默片刻,慢慢提醒:“公子,少夫人今个儿才走的吧?”
顾九思笔尖顿了顿,似是被人窥探到心事。
他忍不住抬头瞪了木南一样,怒道:“就你话多!”
这封信是在柳玉茹离开那天写的,却是在柳玉茹下榻第一个城市当天到。
柳玉茹落脚的第一个城市,是沧州的芜城。
她当初路过沧州时,记忆里就是绵延的黄沙,干裂的土地。而芜城是沧州的州府,与柳玉茹记忆中截然不同。
芜城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