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视线定在她手腕上的那条黑色丝带,系得精巧的蝴蝶结在手指间缓缓解开,慢条斯理,仿佛他在拆一件礼物。
属于他的新年礼物。
梁梦因的视线也定在那之上,全然没有察觉到已经陷入柔软渊泽之中的坚硬。
黑色丝带倒也没全解开,陈时序只是拆了那个蝴蝶结,唇角弧度微深,梁梦因没看懂,也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半解开的丝带就已经缠到了另一只手腕上。
“你……”梁梦因迷怔地望着自己被束在一起又压至头顶之上的两只手腕,“你这是要玩捆绑py?”
眼睫挑起盎然兴味,幽邃深沉的目光牢牢锁紧怀里的女人,他的语调被缓缓拉长:“不是没玩够吗?我来陪你玩。”
焰烛被燃起,起伏勃动的呼吸,贴合的衣服摩擦出些许的声响,蔓延出的火光冲天,带出一阵阵颤栗的悸动。
“哥哥,婚姻存续期内,违背女方意愿的性行为,也是违法的。”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间隔了许久才说完。
陈时序的指腹在她柔腻的颈侧肌肤轻轻摩挲,从善如流说道:“又是你的美国律师告诉你的?”
磁性的声音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身体,渗进骨血,鼓噪着灵魂深处一同振动。
他勾起汗湿黏在她颈子上的发丝,慵懒的音调蛊惑着她薄弱的防线:“你的美国律师还告诉你什么了?”
有时候,陈时序这人也挺坏的,想要得出他要的那个答案,咬住她敏感的耳廓,清浅的吐息却带着灼热的温度。
说什么,完全不耽误他做什么。
梁梦因像跑了一场磨人的八百米长跑,薄汗淋漓,神智在微微停顿的几秒钟中清明了一瞬。
“为了让我们离婚,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冷杉的淡香紧紧环绕着她,像一条绳子将她牢牢捆绑住,所有的动作无形间被束缚。
绕着她,勾着她,吻着她。
飘忽的视线在摇晃中定在他英俊的面孔上,一错不错。
“你是不是吃醋了?”几分不确定,怀疑与试探交错在清亮莹润的水眸中。
冷白的颈子上绷起道道筋络,在她的注视下,陈时序的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下,来回起伏的弧度。
一向冷清的面上,难得多了点神采,他勾唇轻笑。
陈时序俯身啄吻,贴近一分又抬起一分,反复厮磨,最后咬住她的唇瓣。
含糊的沉音呼在耳侧。
“不酸,是甜的。”
红霞瞬间在面上炸开,绚丽的烟火在寂清夜空盛放。
站在老宅花园前,眼神执拗又倔强的女孩,夜风吹乱她的长发,是夏天独有的燥热暑气的味道。那是十八岁的梁梦因,她质问——“你是吃醋了吗?不然我和男生出去毕业旅行,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他是怎么回答的——“抱歉,我的人生中没有‘吃醋’这两个字。”
如今时间转逝,还是那个她,还是那个令他失控的她。
深吻再度埋下,是一句含笑的轻音,若有若无的缱绻:“真是栽给你了。”
其实本来也没想过要逃。
早就已经画地为牢,刻下的那个印记已经将他困住,钥匙只有一个人有,若她心甘情愿,才会打开那只锁。
窗影微晃,影影绰绰的月光洒下一地清辉,朦胧淡雅的,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打下一点影迹,晃得剧烈。
干渴的鱼儿沉入了水底,湿漉漉的在水中摇曳,却依然渴,渴得声线也哑。
然后是湿热的吻落下,却被她转头躲开。
梁梦因的气息乱得一塌糊涂,无处可依的晃动感,让她只能抓紧掌心下柔软的床单,所有言语都在最后化为句句泣音。
“你混蛋!”
她身上的那件黑色的小礼裙都没脱,薄纱的裙摆若隐若现,又将所有旖旎全部遮挡。
陈时序根本不在乎她礼裙下的那件所谓的“极品战袍”,他只在乎怎么摆弄她。
呜咽声在叫缠着浓重的喘息中,冒着泡泡的小鱼又被捞出了水面,渡过来的气息让她勉强回神。
“笨蛋,这么久连呼吸都学不会。”挂了点笑,收敛了一身寒意。
梁梦因吸了吸鼻子,察觉到他的动作温柔了许多,委屈撒娇:“我手酸了。”
水濛剔透的眸子,闪动着潋滟的润光,是任谁都无法拒绝的无辜。
陈时序沉眸,缓缓解开了束缚她的丝带,带子松开了,腕子却没松。
他单手就可以抓住她两只腕子,梁梦因躺在他怀里,依然动弹不得。
闪烁的碎影,出逃的理智。
眼角硬生生挤出了一丝泪光,梁梦因用最娇滴滴的声线,绵软地拉长声线,哭腔夹在无力的音腔中:“老公,我不喜欢这样。”
墨色的冷眸一瞬不瞬,锁紧那双失神又迷离的眼眸,明艳清绝的面容上染上靡丽的色彩,胸腔里鼓涌的悸动只想让他更加放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