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那个她母亲死后没多久,就正大光明嫁进了秦家的女人。
那时秦昭宁已经被送去厘镇了,秦秋北似乎淡忘了她这个人,直到高中时,她被接回南城,才和这个后妈有了接触。
苏燕如和秦秋北有个儿子,秦昭宁刚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怕她会和秦嘉瑜争家产,苏燕如明面表现的温和,暗地里却没少给她使绊子。
秦昭宁不像她会掩藏,讨厌谁都展露在了面上。闻言,她装作不懂地问:“我阿姨?我怎么不知道我外婆还给我妈生了姐姐妹妹呢?”
秦秋北按着眉心:“昭宁,你别总是阴阳怪气,你阿姨对你又没有恶意。”
秦昭宁不置可否。
秦秋北还要再劝,她打断道:“知道了,地址发我,天不早了我该睡了。”
秦昭宁很有自知之明,她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和秦家分庭抗礼。秦秋北要维持家庭和睦的表象,在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之前,秦昭宁可以放肆蹦迪。
苏燕如今年不是整岁生日,没有大办,但也在南城最好的酒店订了个包厢。秦昭宁卡着点到的时候,才发现秦秋北说的一家人吃个饭,还包括霍修予。
秦秋北坐在主位,右手边是苏燕如和她儿子。
秦嘉瑜只比秦昭宁小六岁,几乎是她母亲死后没几个月,苏燕如刚嫁进秦家,他就出生了。
秦昭宁和他没多少接触,为了给他镀金,苏燕如很早就把他送出了国,但是最近观望秦氏的局势,她又让还在读大二的秦嘉瑜转了回来。
秦昭宁进去的时候,他们几个正在聊天,如果忽略掉霍修予爱答不理的只偶尔回一两个字,这画面看起来还挺像一家人。
见她来了,苏燕如立马止了话头,笑意吟吟地招呼她:“昭宁来了,路上堵车了吗?”
秦昭宁看了眼布局,拉开霍修予旁边的椅子坐下。她进来之后,霍修予稍显不耐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视线在她和苏燕如之间转了转,多了几分看戏的意味。
秦嘉瑜抬手推了推金边眼镜,斯文地笑着:“姐姐。”
秦昭宁不喜欢他,明明十八九岁的少年,非要装出虚伪的深沉,看着就令人生厌。
她故意忽略了秦嘉瑜的话,从兜里拿出来时在路边店里随手买的东西递过去:“生日礼物。”
她态度不算好,也称不上没礼貌,有外人在,一向好面子的秦秋北不会说她什么。
他按铃叫服务员:“既然人齐了,那就上菜。”
等待的间隙,秦嘉瑜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生日快乐,妈妈。”
和秦昭宁连包装都没有的礼物相比,秦嘉瑜这个梨花木盒甩出她几条街。
苏燕如立刻眉色生动起来,头发丝儿都染上了愉悦,嘴上却说:“就一个普通生日而已,用不着乱花钱。”
秦嘉瑜依旧斯斯文文,维持着标准弧度的微笑:“这是我自己挣的,而且给您买东西不算乱花钱。”
秦昭宁没吃早饭,端着杯子喝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
秦秋北倒是很享受这种母慈子孝的家庭氛围,高兴地夸了秦嘉瑜两句,然后又意有所指:“你现在还小,多向你修予哥学习,以后进公司了可不像读书的时候这么轻松。”
霍修予没接话,手里拿着个小黑盒子无聊地转来转去。
一下子有些冷场,苏燕如想打破尴尬,主动挑起话题:“你们送什么我都高兴,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她说着打开了秦昭宁的礼物,简陋的小黑盒子里躺着一条塑料质感有些重的手链,那是秦昭宁花二百在一家饰品店买的。
她本以为苏燕如会像往年一样,收了礼物就抛之脑后,过几天当垃圾悄悄扔了。为了不浪费钱,秦昭宁精挑细选了一个没那么贵的。
看到这条价值二百的手链的一瞬间,苏燕如的笑僵在了脸上。她把东西放回去,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皱了皱眉问:“昭宁,我听你父亲说你在外面开了家公司,最近是有什么困难吗?”
秦昭宁也挺佩服她能这么拐弯抹角的。
她装作没听懂苏燕如的话外之意,指甲轻扣玻璃杯:“有啊,阿姨要友情赞助几千万来帮帮忙吗?”
苏燕如一噎,连温和的表情都差点没维持住。
秦秋北警告地喊了声:“昭宁。”
秦昭宁眼神也没分给他一个,撑着下巴看向苏燕如,忽然恍然大悟一般:“我懂了,阿姨不会是嫌弃我礼物送的不好吧?”
苏燕如张了张唇,那句“没有”实在是说不出来。
秦秋北碍于有外人在,按耐着没有说话,可神色已经能看出快生气了。
苏燕如努力扬了扬笑,打圆场:“没有。”
“啧,”一直看戏的霍修予这时候忽然出了声,“秦夫人看样子是看不上这种礼物,那还真不巧,我买的跟秦小姐撞上了。”
他站起身,将手中的黑盒子往桌上一扔,戴上墨镜:“那我就不待在这讨人嫌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