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不置可否,拿上东西准备离开:“晚上去吃火锅。”
一句话堵上了三个人的嘴,陆明睿识趣地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守口如瓶。
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结了账一起回学校,路上,周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对了灼哥,你还记得咱们暑假去支教的那个小学吗?”
“记得,怎么了。”
“昨天有个小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想咱们了,问咱们什么时候再过去。我过两天就得去研究生校区做实验,你有空去没?”
这个项目他和周佑做了几个暑假了,小朋友重感情,临走的时候周佑说还会回去看他们,这些孩子就一直记着。
正好宋灼下周没课,他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行。”
作者有话说:
下一周,霜降接重阳,气温一路走低。周五这天早晨,秦昭宁一出阳台,就看见树上结了霜。
难得的干冷,南城仿佛一夜之间迈入了深秋,对着窗户呵气,玻璃上都凝出一片白雾来。
过两天是重阳,秦昭宁要回厘镇一趟。秦秋北这周去了外地,没空找她麻烦,公司那些高层原本就力图边缘化她,秦昭宁乐得自在。
她连假也没请,随便收拾了一些衣服,就叫了辆车。厘镇离南城三百多公里,和热闹喧嚣的城市不一样,这座小镇挨着山,一条小河沿着边缘穿过。地形使然,小镇经济不发达,交通也不太便利。
镇上唯一的小学建在高处,村民们集资修了路,方便孩子们上学。
秦昭宁在这儿生活了九年,直到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外婆去世,她被秦秋北接回去,才和这个承载着她幼年所有欢乐的地方断了联系。
一路颠簸着到了小镇外,出租车实在不愿意再往里走,秦昭宁付了钱,司机帮她把行李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放到地上,头也没回地开车走了。
七八个小时的车程,秦昭宁坐得腰发酸。她捶了捶腰背,单手推着行李箱往里走。
这几年,每逢清明重阳她都会消失几天,秦秋北一直不留意她的行程,更不会不知道她一个人回了厘镇。
小镇上了年纪的人比较多,说的是厘镇方言。正是做晚饭的点,挨家挨户的门敞开着,小孩儿们聚在门口,玩弹珠和纸牌。
外婆家在镇子深处,挨着山,独门独户的房子。秦昭宁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往里走,行李箱滚轮在地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镇上来了新面孔,出来择菜的阿婆多看了两眼,认出来她:“欸,李家丫头。”
秦昭宁外公家姓李,镇上称呼孩子总用家里姓氏。
秦昭宁停下来,笑意吟吟地用方言喊了声“阿婆”。
“快重阳了,又回来给外公外婆扫墓啊。”
秦昭宁弯着眼笑得乖巧:“对呀。”
“那你等等啊,”阿婆沾了水的手在布围裙上擦了擦,进去拿了两个柿子出来,拉着她的手,“霜降吃丁柿,冬天嘴才不裂。”
秦昭宁接稳,“谢谢阿婆。”
阿婆拉着她没松手,“刚到镇上吧,阿婆家饭快好了,晚饭在阿婆家吃。”
饭菜香气从屋子里飘出来,阿婆的孙子坐在客厅里,张着眼睛往外看。秦昭宁撒娇地晃了晃她的手:“我先回家收拾收拾,以后有空再来。”
哄好了阿婆,秦昭宁把柿子揣进大衣兜里。走了十来分钟,依山而建的小平房映入眼帘。
上次来还是半年前,屋子里积了很厚的灰,秦昭宁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忙完一切,烧起水之后,已经是七点多了。
秦昭宁洗了个柿子吃,填不饱肚子,拿上手机和零钱出门。
学校下面有家很小的饭店,镇上人基本在自己家吃,店里没什么生意。
秦昭宁推开门,操着方言:“老板,一碗鲜肉粉,加个煎蛋。”
“好嘞。”
店里对称地摆着四张方形小桌,老板在厨房里忙,大厅只坐着一个客人。
听到推门声,宋灼抬起头,看到来人之后,愣了愣。
秦昭宁的惊讶不比他少,对视几秒,她忽的弯眸笑了:“小学弟,好巧啊。”
她关上玻璃门,坐到宋灼对面,桌上有油渍,秦昭宁抽了张纸擦了几下,问:“你怎么在这啊?”
宋灼把自己来的原因说了说,看了眼时间,跟秦昭宁道别。
他买的火车票,车站离镇上有些远,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
秦昭宁的粉上桌,她拿了双筷子,挑了挑,热气升起。闻言,她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坦诚道:“这个点你打不到车的。”
宋灼“嗯”了声,却坚持:“试试看。”
秦昭宁就不再劝了,雾气氤氲着她的长睫,她轻轻淡淡笑:“打不到车可以回来找我,不用害羞。”
宋灼忽略掉她话里的调笑意味,礼礼貌貌地说了“再见”。
好久没回来,秦昭宁口味有些变化,粉里加的辣椒刺激得她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