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实在是太坏了,该恨。”
“狗皇帝——”余心乐喊得太大声,又使了吃奶的劲,眼泪还不住掉,灌了几口风,终是忍不住大声咳嗽,“咳咳咳咳咳……”
咳得他差点没干呕。
赵酀轻拍着他的后背与心口,待余心乐好不容易平息,他直接将马鞭一抽,带着余心乐就这么往皇宫方向而去。
余心乐自知跑不掉,只好边哭边骂“狗皇帝”。
城门附近虽很空旷,也没人,沿路总有民宅,以至于当夜里,这些见多识广的京城百姓从梦中惊醒,还以为又是哪里的贼人要进京造反呢……大家很是战战兢兢了大半夜呢。
余心乐就这么一路骂着“狗皇帝”,一直骂到宫门口。
都直接骂“狗皇帝”,守门的侍卫也知道,这是不必再装了啊,大家纷纷行礼:“陛下!余少爷!”
赵酀也来不及下马,风驰电掣,骑着马,直接冲进东华门。
赵酀是皇帝,虽也善于倾听臣子的建议,有用的常常采用,但他无疑是个性格霸道、独断的人,这宫里他是唯一的主人,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什么宫内不许驱马,那是对除他之外的人而言。
他是这座皇宫的主人。
他骑着马直接冲到长乐殿的门口,将声音已经沙哑的余心乐抱下马,可怜的孩子,已经喊得一点劲也没了,余心乐只好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赵酀大步流星,宫内也早就涌出宫女、太监,与二人行礼。
余心乐认出他熟悉的几位宫女姐姐,他顿时又伤心道:“帮凶!你们全是狗皇帝的帮凶!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他哭得双眼通红,满脸委屈,当真多看一眼,都觉得心里抽抽的。
几位宫女愧疚而又心虚地低头,不敢再看他。
赵酀抱着他走入屋内,边走边道:“去备汤池,将药端来,吃的准备得如何?”
“陛下!奴婢们早已准备好!”
余心乐悲愤:“你们这些坏人,一早就商量好的!!!”
“好了好了,嗓子都哑了,歇会儿再骂,好不好?”赵酀温声对着怀里的余心乐说。
“不好!!!咳咳咳————”
余心乐咳得更厉害,赵酀无奈,正好也已走到屋内,不如外头寒凉,他手上用力,像抱孩子一样,竖着将余心乐抱在怀中,再拍着他的后背,声音中带上几分吓唬:“再咳下去,就要叫御医来了!”
“……”余心乐噎住,哭着怒道,“狗皇帝,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赵酀差点笑出声,却又不敢笑,他只好将祖宗抱得更紧:“好了好了,我们泡个澡,换身衣裳,吃药,吃饭。”
“谁要在这里沐浴!谁要在这里吃饭!谁要在这里吃药!我要回家!”
“此处便是你的家。”
“这里才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我要回江南……”余心乐还在奋力嘶喊,但也确实没劲了,整个人很明显地蔫下去,声音弱了太多。
“好了,好了。”
赵酀抱着他走到汤池边,将他放到软塌上,弯腰欲要为他解衣裳,余心乐当然是要躲,却也躲不过,赵酀迅速除去衣裳,余心乐又怒又恼,还很羞,灯这样亮呢!
不等赵酀动手,他自己迅速爬起来,大步跨进汤池中坐好,将身体几乎都沉入水中,双臂紧紧抱紧自己,只留着张气鼓鼓的脸在外头。
赵酀伸手过去:“这样不难受?”
“要你管!!”
“我是你夫君,我不管——”
余心乐回头凶巴巴瞪他:“你说什么?!”
小脸已经红透,赵酀浅笑道:“是我不好,说错话。”
余心乐暗松口气,赵酀又道:“我是娘子,你是夫君,好不好?”
“不好!!!”余心乐悲愤大喊,“我才不要跟狗皇帝扯上关系!”
赵酀却还是强硬地将他从水中拖出,说道:“稍微泡一泡,身上暖了便出来。”
“不要你管——”
赵酀吓唬他:“再这么说,我可就下水陪你洗了。”
余心乐憋屈地只好闭嘴。
“乖囡囡。”赵酀轻揉他的脑袋,余心乐一头甩开,赵酀抽出发簪,解开他的发髻,乌发落入水中,好似一把墨伞在水面徐徐开启,仅是头发,都是这样美。
余心乐则是委屈巴巴地坐在水里,也只能任由赵酀帮他洗。
他确实没什么劲了,因为汤池,屋里温度偏高,他这一天经历颇多,方才大喊大嚷,头已经有些晕,他怕自己再晕过去,那可就丢脸丢大了,也不敢再说话,加之狗皇帝的手还算老实,是真的只是在帮他洗澡。
赵酀的动作很轻很柔,伴随着他的动作,水中不时荡起水波,温柔抚过肌肤,很舒服,余心乐不一会儿就觉得眼皮重,他撑住,不想睡。
赵酀也已洗好,将他又从水中抱出,先用羊绒毯子擦干,放到鹿皮所制的毯子里,紧紧将他裹住,便又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