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
侍从激动出声,径直跪在温容面前,满脸焦急:“不好了,少主中毒了!”
听到这话,温容瞬间起身。
“中毒?什么毒?”
“梦中断肠。”
侍从出声,秦云衣瞬间睁大了眼。
而这时,花向晚一个健步,已经急急冲向前方,着急出声:“你说什么?少清中了梦中断肠?快!快把阴阳宗的人找过来!”
她面上焦急,比起秦云衣更为关心,仿佛已经完全忘记这是自己的婚宴,只当温少清还是她的未婚夫,转头怒吼向一旁愣住的平清。
“快啊!”
听到这话,平清愣了片刻,赶紧下去叫人。
花向晚转头看向花染颜、温容,恭敬道:“母亲,温宫主,天剑宗弟子与少清一起中毒,怕是可能有何关联,不如将两人都一道抬上大殿,方便一起查看情况。”
“好。”
不等温容开口,花染颜便点头,吩咐旁边玉姑:“将无干的人清理出去,把人抬上来。”
玉姑得令,赶紧走下高台去操办。
大殿很快被清理干净,只留下西境三宫的人留在殿内。
温容看了秦云衣一眼,秦云衣思考着什么,温容按住情绪,又扭过头去。
没一会儿,玉姑便领着两位中毒的人赶了回来。
花向晚看了一眼,天剑宗中毒的是叫岁文那位弟子,当初昆虚子还特意叮嘱过,他怕黑,让谢长寂好生照看。
他和温少清并列睡在担架上,两人皆神色平静,似乎是在睡梦之中。
阴阳宗最常见的毒药,梦中断肠,就是让人在睡梦中悄无声息死去,期初还会痛苦,但随着毒性增加,神色就越会越发安详。
此刻温少清已经没有任何痛苦之色,明显是毒已入骨。
温容见状,从高台上冲下去,快速封住温少清穴位,不让毒性蔓延,再也忍不住,转头朝着秦云衣低吼:“你快想办法啊!”
阴阳宗原本乃清乐宫管辖的宫门,但当年秦云衣救过阴阳宗宗主,加上清乐宫与鸣鸾宫近年交往密切,早已暗中将秦云衣视为新主。
温少清中了阴阳宗的毒,饶是温容知道这中间可能有蹊跷,却也难以控制情绪,朝着秦云衣吼这一句,已是怀疑到了秦云衣头上。
秦云衣得话,微微垂眸,神色稳定,只道:“温姨,你且冷静一些,阴阳宗的人立刻就到,少清不会出事。”
说话间,平清领着一位身着灰袍的青年进屋。
他先看了秦云衣一眼,随后跪地行礼:“阴阳宗右使明焕见过温宫主,花宫主,秦少主,花少主。”
“你快过来看看。”温容抬手指了担架,“看看少清的情况。”
明焕点点头,走上前去,他给温少清诊脉,微微皱起眉头。
“如何?”
温容紧张询问,明焕似乎露出一些茫然:“是我宗的毒药,梦中断肠。”
“我知道,”温容皱眉,“我是问如何解!”
“这……”明焕迟疑着,“解药,只有下毒之人才有。”
“这不是你们宗门的毒吗?”温容不解,不由得提了声,“你们没有解药?”
“温宫主有所不知,”明焕被骂,倒也并不生气,语气稳当,“梦中断肠制作一共有二十一种药物,前二十味药都是剧毒,最后一味药灵均子则为药引。根据制毒时排列顺序不同,梦中断肠对应解药也就不同,解药千变万化,除了下毒之人,的确没有人能知道制毒顺序,更别提解药了。”
听到这话,温容脸色一白,花向晚转头看向明焕,皱起眉头:“那此毒要如何才能中毒?”
“吃下,闻过,皆可中毒。”
明焕应答,花向晚立刻转身,吩咐一直候在一旁的灵南:“查,立刻彻查温少主和岁文所有用的、吃的,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中的毒,一定要把凶手抓出来!”
“是。”
灵南恭敬出声:“少主,属下这就去查。”
灵南得话,立刻走了出去。
旁边平清闻言,脸色一白。
等灵南走出去,花向晚转身看向温容,满脸愧疚:“温宫主,是阿晚不够谨慎,才让少清蒙此劫难。今日若少清和天剑宗弟子双双出事在合欢宫中,阿晚难辞其咎,今日阿晚一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让少清出事。半个时辰内,若还找不到凶手,阿晚愿以身引毒,延缓少清毒性,还请温宫主切勿误会,将此事怪罪到合欢宫头上。”
温容的话,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似是正在思索什么。
温少清在今日中毒,对合欢宫是没有一点好处的,天剑宗弟子中毒,对合欢宫更是只有害无利,花向晚对温少清一贯重视,现下又主动提出以身引毒,与温少清同生共死,更不可能是凶手。
若温少清和天剑宗弟子死在合欢宫,清乐宫因此敌对合欢宫,那最大的获益者,其实唯一剩下的鸣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