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从船上下来往北投奔北疆。
至于那意图强占三匹好马的郎君,就不知何时能被人从船舱中发现了。
卫蔷骑着油锅继续往南,隔着手套摸了摸油锅的金毛:“油锅啊,你看你这么一副好卖相,着实帮了我大忙。”
油锅跑得四蹄腾空,才不理会利用自己美色的孟浪之人。
过了黄河到襄州一带就不是北疆所辖之地,不仅路难走,进城也不容易,好在有混在汝州各处的鱼肠尽心竭力,卫蔷这一路还算顺利,从朔州到安州,两千三百余里路纵穿整个中原,一共用了六日加一夜。
此时,龙十九娘子也已经到复州三天,她从西路占下了高家从荆州给南吴运送粮食的通道,正与唐嵊和景陵城联手夹击杨宪所带的五万余众。
听说加上杨源化调来的援兵,南吴在复州应是有十万大军,反正,战事打响的第十一天卫蔷赶到的时候南吴就只有五万多人了。
除了被杀和被吓之外,南吴将士们知道荆州粮道被封,心中战意所剩无几,甚至有校尉带着几百人扔了刀枪跑到安州城下投降。
可战场就是战场,战争就是战争,从来不会只有好消息。
卫蔷看着这几日的战报,听见从复州来安州的承影部副将楚眉说道:
“元帅,薛将军中了毒,至今时睡时醒,醒来也呕吐不止,四肢麻痹难以主事,如今指挥景陵城中将士作战之人是卫将军。”
卫将军。
说的是卫清歌。
眼睛仍是看着战报,卫蔷过了一息问道:“是何人下的毒?是只下给了薛将军还是下给了一群人?”
“只有薛将军。”楚眉低声道,“南吴人屠杀复州百姓,还以百姓为质逼薛将军开城投降,卫将军带着人出去救回了了人质,那些人质本是被关在一处,不曾想其中有一老者突然生病,他在景陵城的侄子将他接了出去,百姓给薛将军送东西之时薛将军出来相谢,那老者涂满毒的刀刺进了薛将军体内……”
“这叔侄二人都是南吴的细作?”
听卫蔷这么问,楚眉道:“那老者是不留行的麻雀,在复州藏了十三年,至于他那侄子,是他在复州认下的大哥之子,他和他侄子现如今都在景陵城的大牢严加看管。”
“医官怎么说?”
“萧医官说薛将军是中了乌头之毒,正全力医治。”
卫蔷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文书。
“安州与复州之间的路可打通了?”
“自然是通的。”
“你随我同去景陵城。”
楚眉抬头看了元帅一眼,道:“是,元帅。”
……
当卫蔷在景陵城下扯下头罩的时候,城门大开,身穿黑色铁甲的卫清歌骑马奔了出来。
“家主!”
虽然与承影部一同南征北战好几年,做的还是斥候,卫清歌第一次掌一场大战,虽然至今无错,心还是悬在喉咙里的。
此刻,她的心放了下来。
“打得不错。”
卫蔷笑着说道。
卫清歌却并不欣喜,低下头,跟在卫蔷的身后进了景陵城。
入城之后卫蔷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看受伤的士兵,这些日子薛惊河据城而守,与南吴对峙,直到龙十九娘子帅大军来袭才派人出击。
剿灭两万南吴江州兵,安远军也有近千人受伤七百人死亡,定远军的枪兵队已经能行进式射击,薛惊河爱惜陈重远手中仅有的几十条枪,说什么也不愿他们出城,后来子弹不多了,也着实出不了城了。
卫蔷一进去就看见了两个承影部的老兵,身上腿上有伤,似乎并未伤到筋骨。
她转头看向卫清歌:“你出城迎敌了?”
卫清歌低下头,薛惊河晕倒,她恨南吴人只能使这等下作手段,便点了一百承影出城绞杀南兵。
“意气用事,战后领八十军棍。”
“是,元帅。”
卫清歌也不为自己辩解,缩着脖子跟在卫蔷的身后。
“南吴人用的多是木枪和马槊,这个刀伤是你与谁交战而来?”
一个换药的兵士连忙要站起来,被卫蔷摁了下去:“穿着铁甲戴铁盔的骑兵,将军说应该是杨家的近卫。”
卫蔷点点头,又问医官:
“我记得杨家祖上攻城爱用铁钩,可有人被钩样的武器伤了?”
刚刚受伤那兵士不顾伤口站起来道:“大人,我知道,有个大将用的一条铁链,一边是铁钩一边是铁球,杀了我两个同袍!”
一看就是从西北走出来的汉子,一说起死去的同袍几乎要哭出来。
“大人,我知道咱们打得好,可我同袍被人用铁钩抓心死了。”
卫蔷静静听完他的话,说道:“如何能报了这仇,只能依仗连我在内你的同袍们再奋勇杀敌,你放心,你的仇我放在心里了。”
看完了手上的兵士,卫蔷又去收敛尸体的地方看了看,新兵还是十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