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好梦醒来,格玉顿感昏沉早饭也没来吃,派人来喊,才发现一张脸蒙在被子烧的正烫。
责罚过负责的格玉起居的佣人,格尔木从大厅赶过来,“闺女,别怕啊等会儿那个洋大夫来了给你打一针就好。”格玉头上还捂着凉毛巾,听到要打针一骨碌翻起来被格尔木按下“别怕啊,听说他换针了不痛。”
“那我也不要!他上回扎我的那针两天才消下去青了一片还痛。”格玉躺在床上耍赖,把毛巾丢到格尔木身上,缩回被子里。
洋大夫从边境来,刚到这里就晕倒了被送到移民局里面审查,因为不会中文,移民局差点把他遣返回去,他指着照片给管理者看,里面有格尔木的奶奶还有他的父亲,管理员因此通知格尔木来赎人,交过钱洋大夫就对着他傻笑竖大拇指一直念叨自己母亲的名字。
语言不通还从移民局带着翻译回到他家,靠着翻译格尔木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当年奶奶求学时的校友,或者说是当年的爱人去世。托自己儿子送来当年写的信件还有没送出的衣服。
“我的父亲很想念您,期待着能再见。”
那套衣服花纹繁复是用心做了的,奶奶如今也没办法穿上,只是一直拿在手里抚摸。洋大夫也不是他的亲儿子只是在流民所收留的小孩。“看到您幸福我父亲会开心的。”
第一次格玉看奶奶哭得那么伤心,奶奶是族长回来继承责任想必也没忘记那段情吧。后来洋大夫留下来在这里开诊所,奶奶出的钱。
“他打针真的很痛”格玉做着最后的挣扎,探出头来抱怨。
严放吃早饭的时候才听说格玉生病在房间,怪不得今天早上隔壁那么安静还以为在睡懒觉昨天跑着玩了那么久。他在房间踌躇着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是交心的情谊。
待到隔壁安静下来,严放从窗户翻进格玉房间,碰见格玉披着衣服准备溜出去,他拽住要出门的人拉回来。
“生病了还溜。”
格玉整个人撞进严放怀里,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离开,闷声闷气地解释“我爸找洋大夫给我打针,他打针贼痛不想打。”
“我知道,那你愿意喝中药吗?”严放问她,一想到中药黑漆漆一碗,熬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药味更反胃格玉摇摇头。
“上床去吧站门口风大呢。”说着就要抱她上床。格玉饶是再迟钝也知道这样的抱是新婚当天新郎对新娘做的事绝不是他们两个现在这副模样。
“我能走。”格玉推掉他伸过来的胳膊自己披着衣服跑回床上钻进被子里。严放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越界了,尴尬地收回手,走到床边,拍拍裹成一团的“蚕蛹”
“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格玉从被子里坐起来,伸手要,眼神里满是期待。完全没有一点病秧子的模样。
是个软包捏捏玩偶。
“你还玩这个。”格玉接过来捏在手里玩偶的脸就变了形。
严放挠挠头解释道“你不是害怕打针吗,害怕的话捏着它能缓解。”
“你还蛮有经验的嘛,说吧给几个女生送过?”格玉调侃道,观察着严放的表情。
严放果然很慌张,红着脸说“只有你一个,真的。我发誓。”急急地伸出手指指天发誓。
“我才不信呢。”格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扔下捏捏缩回被子。
昨天晚上吃到后面,严放去拿饮料好几个女孩子围过去跟他讲话,他不仅搭理了还逗笑那帮女孩好几次。合着,只在这里装哑巴,还哭。
“格玉我真的没有,这个还是从我包上拆下来的。我爸说我妈害怕的时候会给她这个的,我想你害怕的话应该也有用吧。我真的只是想让你不那么害怕而已。”说道后面,严放不自觉地带了点哭腔,好奇怪被格玉误会真的好伤心,比被人把写完的作业扔水里还想哭,还难过。
“哇,你真的很爱哭呢。比我小弟弟还爱哭。”格玉掀了被子坐起来,捏着他的脸问。
严放眼睛红红的,被捏脸也只是很懵地看过来,格玉盯着看了一会儿把手放下了“我等下就要打针了,你也赶快回去吧,要是让人看见了不好解释。”
严放很容易让格玉想到弟弟,总想扑上去亲一口,弟弟可以亲,那严放呢?冬猎结束后就要离开的人,喜欢上很难善终吧。就像奶奶和洋大夫的父亲。
“哦,那你快点好起来,没有你在我好无聊呢。”严放擦擦眼泪,嫣红的嘴唇一动一动地,格玉撇开目光,把捏捏攥在手里“这个,谢谢你啦。”
门外传来洋大夫的声音叽里咕噜地说着一大串英文,旁边应该还有他的翻译以及爸爸的声音,格玉赶紧招呼严放出去,两个人离得很近,严放神使鬼差地凑上去亲了一口格玉的脸,慌不择路地从窗户逃跑,打翻了一个花瓶。
格玉完全懵掉呆坐在床上,拿手背去碰被亲过的地方,傻笑起来,又觉得是很笨蛋的行为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格尔木带着洋大夫推门进来时,格玉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脸涨得通红,精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