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干承基紧攥双拳,看得津津有味儿。按照他的经验,接下来就该是干柴烈火、如胶投漆、妖精打架、少儿不宜了。结果杨千叶居然调头离去,只好恋恋不舍地又望林中一眼,这才跟着杨千叶离去。
李鱼轻抚着吉祥的秀发,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原本,他还有一年时间,到时要么回长安受死,要么就得成为通缉逃犯的事情是打算瞒下去的,但佳人有情,如何还能隐瞒?
再者说,现在她一颗芳心都扑在他的身上,如果知道他将成为浪迹天涯的逃犯,究竟还愿不愿意跟着他?
李鱼觉得,必须得对她说个明白。如果她愿意,那就带她一起走!带上她和老娘,从此浪迹天涯。
想到这里,李鱼把吉祥从怀里轻轻推开,正色道:“吉祥,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可惜,杨千叶已经看不下去,掉头离开了,便也错过了获悉这个秘密的机会。
今日动手
吉祥的反应出乎李鱼的预料,当她听李鱼说明情况,特别强调如果她跟着他,今后只能浪迹天涯,再也不能回利州的时候,她眼中放出的竟是惊喜的光芒。
李鱼将不再是神环罩体的小神仙了,而是一个逃犯,但吉祥不在乎。如果她在乎的是权力和金钱,她完全可以从了任太守,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真心人。
而离开利州,她同样不在乎,甚至为此欢喜不禁。留在利州,就意味着要被人指指点点,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了解她的情况,都理解她的选择,很多人依旧会把孝道摆在嘴上,对她肆无忌惮地发起攻击。
而且,妙策再怎样不堪,毕竟是她的生身父亲,她能拿妙策怎么办?离开,永不相见,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李鱼没想到最担心的心事在吉祥这里竟然这么轻松就被接受了,心中一块大石自然也就放下了。母亲那一关好过,只要能让他好生生地活着,当娘的没有不愿意做的事。
李鱼与吉祥回到都督府客舍,晚饭后特意把吉祥也唤到母亲房中,把自己的事情对潘氏说了一遍,潘氏大惊,恨不得立刻就让儿子跑路,马上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
李鱼笑道:“娘,不用急,现在还没过年,时间充裕的很!原来,我是打算一个人跑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想带上娘,还有……”
李鱼看了吉祥一眼,吉祥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李鱼笑了笑,又转向潘氏:“这样的话,我就得考虑咱们离开后如何生活。”
潘氏马上屈指算道:“咱们家攒下的那些家当,估摸着买上一百亩上等好田是没问题的,还得买一幢宅子,嗯……足够置办的了。”
李鱼道:“这几日,任太守已经不再派人盯着都督府了,我打算,这几日再接点生意,多赚些钱。有宅子有地固然有了根本,可手头不能没有一点宽裕。再者,我还得弄辆结实点的车,买两头骡子,怎么也得日功夫才办得完。娘和吉祥心里有数,咱们提前做好准备就是!”
潘娇娇和吉祥听了李鱼的话都点头称是。原来的李鱼是老娘操持一切,他只一心一意地练功夫,矢志报仇,而如今的李鱼,却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李家的主心骨。
李鱼这边找了个由头,安排陈飞扬和狗头儿帮他寻摸一套大车、两头健骡,明知这两人会从中收取好处,李鱼只做不知,还故意给出一个更高的价钱。这两人鞍前马后,跟了他也许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好太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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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这边每日里只顾赚钱,以及筹备远行。碍于他自己当初定下的一日只卜三卦的规矩,如今想多赚点也不可能,李鱼着实有些肉疼。而太守府里,任怨任太守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他本以为吉祥归属案断的漂亮,苏良生和庞妈妈这两个活口也都永远张不得嘴了,武士彟那边便要出师无名。实未料到庞妈妈临死还留下了另一份口供,武士彟等人那边一有动作,任怨这边也就知道了,登时有些上火。
任太守前些日子被人灌了一肚子金汁,本就有些憋气上火,再加上这事儿一折腾,一夜的功夫便起了一嘴水泡。
荆王李元则对此一无所觉,每日里只管要任怨帮他安排,花天酒地,快活逍遥。昨儿个玩弄了一对姊妹花,荆王食髓知味,次日早早就又跑到太守府来,一见任怨的模样,却是吓了一跳。
李元则道:“任太守,怎么一夜的功夫,上这么大火,何事烦恼啊?”
任怨愁眉不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李元则说了一遍,当然是略过了他被人灌金汁儿的事。任怨说罢,重重叹息道:“哎!也是下官一时糊涂啊,谁曾想,一个民间小女子,竟会牵扯出这许多的麻烦!”
任怨这几天陪着荆王花天酒地,什么事儿都一起做过了,倒也不必对他再有隐瞒,自己当初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他面前也是坦然说了出来。
荆王是个脑回路与常人大不相同的王爷,听了任怨这番明为报怨,实则在向他暗暗求助的话,对于任怨目前的处境,李元则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