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说:“我看叶小姐温温和和的,容易心软……”言下之意,只要你多花点功夫,总能把人追回来的。
梁洲笑了一下,心想你是没见过她牙尖嘴利能气死个人的时候。
何况,他还有另一个顾忌,自从旭晖醒来,她站在床边红着眼圈的时候,他就有些疑心。马元进曾隐晦地劝过,说两人是革命友情,如果这两年旭晖真是有知觉,也只是一个布偶,能发展出什么。梁洲想到叶言言,设身处地地想,换了他,和她朝夕共处近三年,能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想到这里,梁洲不免有些自责,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心眼这么小。可是这个念头就跟扎了根的种子,一旦产生就难以消除。梁洲沉默不语,自从他意识到这件事的可能性,就没有再发消息给她。
他需要时间来理清楚感情,这段时间,他不仅开始抽烟,还抽得更凶了。各种念头反复纠缠在他的脑里,他对她的思念却不可遏制地变得更加清晰。他甚至开始有点后悔接拍了这部电影,在最想逃避的时候,还必须每天面对她。
在戏里亲热的镜头,让他清楚认识到,他多想念她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梁洲思绪沉沉的,又想抽烟的时候,发现桌上的烟盒被李勤拿走了,他无奈的苦笑一下,拿起手机,思念的滋味太难受了,他输入信息“我想你了”,然后点击发送。
叶言言早起的时候发现微信提示,打开一看,是顾沛东大半夜的好几条骚扰:
“你在拍一斛珠?”
“这么早就睡了?”
“过几天给你一个惊喜。”
“算了,还是直接把惊喜告诉你吧,小爷我也要来剧组了。三皇子成年角色,怎么样?”
“怎么我接拍的角色都是单恋你的,剧本是你写的是吧。”
叶言言几乎能想像他打字时的嘴脸,不禁撇了一下嘴,发了一个自定义鄙视表情过去。微信上还有未读信息提示,她再一看,是梁洲的,四个字,我想你了。
她愣在那里。
到了片场,梁洲已经在上妆了,他演戏十几年在业内一向以敬业闻名,即使拿了大满贯的影帝,拍戏还是会提前到片场,刮风下雨从不迟到。
叶言言路过他的化妆间,加快脚步,也没有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她昨天还能镇定,无事人一样对着他,今天早上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她对着手机屏幕很长时间,直到曹佳催促,她才回过神来,对着镜子一照,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的眼睛已经泛红。
今天拍的是皇帝和子虞相处片段,接着昨天的戏份。叶言言心里有些不踏实,好几次细节都出了错。侍奉皇帝更衣时,眼神有些飘忽,和皇帝对话时眼神表达不对,还有一次忘记了走位,几乎挡住半个镜头。
陈谋很无奈,眼看昨天表现还堪称惊艳的演员今天频频出错,他提示了几次,发现叶言言有些状况外,这种时候俗称出戏,碰上的时候只能靠自己调剂。他让全剧组休息半小时,单独给她讲戏。
叶言言有些沮丧,遇到这种时候,越急越容易出错,她自己也知道原因,可是潜意识里总是有些别扭,让她不能集中精神。
梁洲拿着剧本,开导她说:“不要着急,休息一下,时间不够我再和导演说。”
叶言言狠狠瞪他一眼,都是他惹出来的,装什么无辜。这个时候和他相处简直让人喘不过气,她忿忿扔下剧本,站到花园边去休息。
梁洲沉默望着她背影,唇角勾了勾,沉不住气,这才好,说明她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要是她心平气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才要呕死。
他的心情骤然有些转好。
叶言言的状态不好,这天的拍摄就有些拖沓,幸好她的自我调整还是有效的,到了下午的时候,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不再发生低级错误。
皇帝将要出宫行猎,子虞身感不适未能随行,御驾临行前一晚,皇帝到殿中来看她。
子虞开玩笑似的说:“妾若死了,陛下,妾的兄长若有什么差错,还望看在妾的面子上宽容几分。”
皇帝坐在床头,看她平淡论起生死,笑容恍恍惚惚的,心下不知作何感想,握紧她的手道:“年纪轻轻,怎么就谈起生死,太医怎么说,叫来让朕问问。”
子虞拦住他,“在宫中见多了生死,才生出这种感慨,陛下不必挂心。”
皇帝拥她入怀,低着头,呼吸拂在她的发上,“你别操心,万事有我。”这句话的份量有些重,说完他自己尚且一愣,更别说子虞了,停了一瞬,他又说,“等我回来,为你猎一条白狐领子。”
她微微抬起头,去看他的眉眼,瞳眸相对,里面仿佛只盛着她的影子,她不觉有些心酸,低声说了一句,“好。”话音才落,嘴唇颤抖,不知不觉一滴泪水从眼角滚落。
殿内气氛异常,缱绻中仿佛藏着无言的悲伤。
二号机位贴近拍摄两人的特写。
陈谋没有出声打扰,这个状态是今天最佳,他盯着监视器不放,很快就注意到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