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舒县的繁华,一日胜过一日。
周遭几个县的百姓,也纷纷涌入这片热土,寻觅着生计。
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工地里,更是热火朝天,一座座崭新的建筑拔地而起,预示着舒县的未来,将更加辉煌。
然而,
这繁华的景象,却让身处东山栖霞寺的李然,愈发感到不安。他做梦都想当一条咸鱼,可现实却偏偏与他作对。
“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然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满脸的郁闷。
上次让徐茂恭去传话,让他们收敛点,结果呢?反而变本加厉了!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喃喃自语抱怨:“照这势头下去,三个月后的考评,我岂不是又要拔得头筹……那可就彻底玩完啦……”
一旁的徐茂恭,也早就知道不对劲了,感觉此时再不阻止,一定会出大事,于是沉声说:
“殿下,这股风气,的确有些不对劲!下注殿下的人太多了……长此以往,恐怕真要被架在火上烤了。殿下,臣以为,必须要停下来了,否则恐生祸端!”
嗯嗯,
黄鹤也放下手中的诗卷,叹了口气:
“是啊,殿下。这舒县的变化,也太快了些……别是他们……他们捧杀殿下啊……”
捧杀?
李然不禁点头,忽然看了一眼白剑,只见这个一向沉默寡的人,此时脸上也有一丝不安之色?
“也好……”
“这股歪风邪气,的确得杀一杀了……”
李然深吸一口气,沉声说:“要不……明天我亲自升堂?下一道政令,把这过热的势头,给压下去?”
徐茂恭立刻附和:“殿下亲自出马,一九鼎,或许能起到一些作用。”
黄鹤也点了点头:“殿下乃是皇子,金口玉,谁敢不从?”
白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然终于下定决心——
“好吧!下山!”
……
然而,为时已晚。
勾栏的工地上,突发异状!
原本被压下去的工人溺亡事件,变成了导火索,瞬间引爆了局势。
多日前,一个监工喝得酩酊大醉,脚下不稳,失足跌入尚未干涸的泥坑之中,竟活活溺死!
这本是几日前就发生的不幸,却不知为何,直到此刻才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一夜之间,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点燃了民工们的情绪。
次日清晨,
县衙就被成千上万的民夫围住了。
县令孙岳与县丞黄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发现人群中,赫然混杂着不少熟悉的面孔——
那些个本来已经销声匿迹的地痞流氓!
“狗官!还我兄弟命来!”
“骏王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们!”
“杀人偿命!”
“舒县要变天了!”
“一命偿一命!”
“……”
县令孙岳看着衙堂上的“骏王”,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跑过——
什么时候了?
你老先生还纹丝不动啊!
他们都要打进来了……
但骏王是天潢贵胄,他既然不动,孙岳也没有办法,只好冲到衙门外,大声说:
“肃静!”
“能有什么事啊?”
“本县一定会秉公办理!”
但这时,民夫们被地痞裹挟,已经丧失了理智。
“我呸!”
“狗官!”
“偿命来吧!”
“把骏王交出来!”--≈gt;≈gt;
“……”
啊?
你们?!
孙岳越发感觉不对劲了:这些人竟然是冲着骏王来的?那就是后面有人?
正思忖间,
忽然,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呐喊——
“衙堂上的是个泥胎塑像!”
“骏王早就跑了!”
哗!
场面顿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