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李二宝沉声道,“谢了,莺莺。”
柳莺莺轻笑一声:“难得听你跟我道谢。”
李二宝没心思跟她开玩笑,直接问道:“郝总那边还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你需要人手,他可以调几个信得过的人过去帮你。”
柳莺莺顿了顿,“不过……他建议你最好先按兵不动,看看王远东下一步怎么走。”
李二宝眯了眯眼:“按兵不动?”
“对。”柳莺莺解释道,“郝总的意思是,王远东现在没有动作才是最大的动作,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连郝总也不知道。”
她提醒道:“这种老虎,不懂则以,一动,就一定会吃人。”
李二宝沉吟片刻,忽然轻笑:“郝总这是让我当诱饵啊?”
柳莺莺没否认,只是轻声说道:“他说了,以你的安全为主,王远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毕竟连郝总,都差点栽在他的手里。”
“呵,老狐狸。”李二宝嗤笑一声,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怒意。
郝天明的意图很明显,他自己在暗处收网,而李二宝在明处吸引火力。
这样一来,王远东的注意力会被李二宝牵制,而郝天明则可以趁机蚕食他的地盘。
虽然有点被当枪使的感觉,但李二宝并不反感。毕竟,他和郝天明的目标是一致的。
“行,我明白了。”李二宝淡淡道,“告诉郝总,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人手就不用了,我自己能应付。”
柳莺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笑道:“就知道你会拒绝。不过郝总还让我带一句话——”
“什么?”
“他说,‘二宝,别太自信,王远东比你想象的更狠’。”
李二宝闻,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好,我知道了,谢谢郝总。”
李二宝挂掉电话,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李二宝挂掉电话,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随即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老k,那份文件只让阮华铭鉴定真伪,然后,让你调查的人手缩减三分之二,只留身份干净的,暗中调查。”
“记住,只查,不暴露,听懂我意思了吧?”
老k点头:“明白了,宝哥。”
挂掉电话,李二宝眼神闪过一抹凝重。
“黑豹……”
手机在他手中转动,过了一会儿,李二宝发了几条短信,出去。
曼国,庄园最深处的佛堂里,檀香缭绕。
金身佛像低垂慈悲的眉眼,俯视着跪坐在蒲团上的男人。
王远东赤着上身,后背盘踞着一条狰狞的过肩龙,龙爪深深扣进肩胛骨,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碎。他
闭着眼,手里缓缓捻动着一串人骨佛珠——每一颗,都是从背叛者的眉心取下的骨片。
“老板,黑豹把东西送过去了。”
薛坤跪在门外,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滴落,却不敢抬手去擦。
王远东没睁眼,只是手指微微一顿。
“他信了?”
“信了。”薛坤低头,“李二宝收了档案,没多问。”
王远东嘴角缓缓勾起,终于睁开眼。很好。”
他站起身,从供桌上取下一把象牙柄的匕首,刀锋在烛光下泛着森寒的弧度。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庄立文’的真笔迹做假档案吗?”
薛坤摇头。
王远东轻笑一声,刀尖轻轻划过自己的掌心,血珠顺着纹路滴落在佛前的铜盆里。
“因为李二宝一定会去查。”
“因为李二宝一定会去查。”
“他会查档案的真假,会查编号的来源,会查‘庄立文’到底是谁——”
“然后,他会发现,这些都是真的,而且所有证据指向的每一个地方……”
他俯身,染血的手指蘸了蘸铜盆里的水,在供桌上缓缓写下一个坐标。
“——都埋着他的人。”
次日凌晨三点,南都旧码头。
潮湿的集装箱里,一个男人被铁链吊在半空,浑身是血。
他的十指已经被一根根折断,指甲缝里扎着竹签,血水混着冷汗滴落在脚下的塑料布上。
阿龙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削着一颗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