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妖从人体内冲出的一瞬,你会產生05到1秒间的眩晕,双目发黑如同昏厥前兆,不适感剧升,人会下意识闭眼试图摆脱,那么便丧失了人眼切换为兇瞳的最佳契机。无法忍耐的你便控製不住女鬼,那灵体会凭籍本能地乱窜想要脱走,它在不属于自己的时空里将很快力竭,又会回到元点。而对于宿主来说,等于白白丢了全部体力。」
「你是什么人?圣维塔莱不是暗世界御用的镇暴部队么?你怎会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邪术?」领队要我正视面前的破墟,不可回头看他,我略感无聊,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学无止境啊,小妹妹。叔叔我是一名承包商啊,你知道什么叫承包商?那就是谁出钱多我就为谁服务。承包商是没有基本权益的,更得不到有效支援,就连武器装备也是自己掏钱,与他人签的是一纸合约。所以歷次战役牺牲之大,身处绝境之惨,是普通圣维塔莱无法想象的。说得再简略些,我与我的人,就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一群,懂了吗?」他慵懒地吸着烟,道:「别分心,只要按我说的做,就不会出任何危险。你的人生导师尤比西奥也精熟此技,过去没教过你么?」
「既然他是熟练工,干嘛挑我?我什么经验都没有,万一给你搞砸了呢?」
「白纸才能描绘出锦绣河山嘛。魂镰的那只东西太兇了,将它放出去就是驱虎吞狼,谁能确保不会出事?废话少说,走起!」领队不待说完,甩手击出一掌,看似绵软无力却又力透纸背。我的眼前立刻腾起一片黑雾,身子就像被一堵巨墻破开,侧脸冒出了那张涂满白粉狞笑的女鬼怪脸,血腥修女狂喝一声,如一道浊泉扑进破墟!
这是一种能捕捉所有夜天光的视野,等同于我瞬间获得了天竺菊以往聊以自慰的优势,过去闲聊时我常问她体验,但紫发妞总是语焉不详。如今实际操作起来我方才明白,单用文字很难概全这种感受。妖鬼的世界只有黑白两色,但它会受到周边自然光的影响,例如往前方拋掷燃烧棒,那么橙色会短暂取代素色。总体而言,是中间的灰色部分在起作用,当你想看清某片环境,灰色就会沉淀,让地貌变得通透起来,从而通过轮廓与质地还原你它是什么。
告解亭背后的破墟,修筑得极其不俗,别人都是横向砌砖,而始作俑者却为了增强厚度,采用逆向的纵行垒墻。不仅如此,墻后还有墻,共计设了叁道,每堵砖墻间隔半米,中间填充进海量的煤渣和老糯米。许是因时间久远或附近有地下水渗透,煤层早已结块发脆,所以当被镐头一类的挖穿,它没有趁势坠下,仅是保留着一个中空的躯壳。
妖妄是虚无的存在,所以血腥修女不必像人那般艰苦,它就地一滚,像条游蛇开始漫行。很快就穿透了道道幕墻,终于抵达了这座逆墓的心脏,一切祸端开啟之地。
然而,这果真是一座坟塋吗?当看清眼前一切,令我不由恍惚起来。闻听我的惊叫,边上不知是谁开始推搡,要我别只顾着看,将所见所闻描绘给眾人知道。
「这地方是一座仓库般的屋子,被人改建成了民居。有厨房有书案,还有上下铁梯。完全看不出它到底哪里像坟墓。唯一的区别是,室内各处都堆积着小山般的煤块,所有破屋外墻都被做了一道木板框架,却又不全部盖死。目前只见到这些,更往里的深处还没去到。」
「有否见到什么会动的东西,或感触到特别诡异的气氛吗?」这是领队的声音,当得到我没有任何发现的答復后,他思虑片刻,又说:「好吧,那就驱赶你这只女鬼走入极限之地,反正能去多远算多远,跟着就徐徐退出来好了。」
「还是换我去走一遭吧,不是我不信任醉蝶花,而是担心初出茅庐的她,定会看漏许多关键因素,即便诡局摆在眼前,她也不认得啊。」忧心忡忡的魂镰声音自另一边响起。
「你错了,她体内的那只东西,对于塔牌来说就像实验小白鼠,想要信手碾灭不费吹灰之力,最适合当侦察兵。而你的那颗炫彩,虽说被一化为二,但獖羊怀着冲天怨怒,依旧是厉鬼级别的威胁。当一个幼童闯进你家,你可能不会将他当回事;而若是一个提着铁棍的成年男性冲了进来,你还会美滋滋坐着看电视不为所动么?」
「等等,你俩别在我耳边辩论,吵得人无法集中精神,血腥修女似乎出了点状况。」我伸手摸索到俩人袖管,一把抓住叫道:「它现在已走得很深了,眼前是个被玻璃砖围起来的地方,看似浴室又不太像,总之女鬼不肯继续往前,与它保持着十多米距离,我该怎么办?」
「无妨,我帮你将它先收回来,作为第一次,你已经完成得很好了。」
半分鐘后,我接过女兵递来的簿子,粗略画了一张草图摆在眾人面前,几颗头同时凑上前来,开始一番品头论足。有说我给出的就是张废纸;有的说水平拙劣完全看不懂在画什么;还有的在追问番茄这种架构是何涵义,总之眾说纷紜,一时间人声鼎沸。
「我可以说几句吗?」大长老喝止住莉莉丝们的七嘴八舌,阴沉着脸说:「你看看这个不懂透视的小贱人画的什么鬼玩意?全部都是圆圈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