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如今和他们没关系,是咱们家的人!亏得这样,不然怕是要攀咬上你。”
一想王锤子和王大郎的嘴脸,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林春燕悄悄给张大娘竖了个大拇指,张大娘得意起来,又继续劝慰了几句。
说好听的话,也不是那么多难。
王英娘抽泣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我知干娘的好意,只是乍然听到了,才觉得难受。”
赵铃兰姐妹两个对视一眼,都上来把王英娘扶起来,“别说说你,就是陌生人听到了,也觉得不好受呢。”
张大娘拉着王英娘进了屋子洗脸,“唉,回头要是定了案,你要不放心就去看一看,送上一程。”
又是杀人又是拐卖的,怕都得是砍头的罪过。
林桃红在窗户下听到了,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说,“要是卖女儿的时候就被人抓了去,怕是后面也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林春燕诧异,“再想不到这话竟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张大娘和林桃红,一个个的,都不似往日那样不着调。
一想到当初林桃红非要闹着去给人小娘,就觉得恍然隔世。
林桃红脸色一红,“我如何就不能说这样的话?那王锤子一家该死,那梨花家,杏花家难道家不该死了?”
梨花正好从外面过来,听到了不免有几分尴尬,在门口有些进退两难。
过了立春一暖和,梨花就时常来院子里说说话,身子骨也别之前好了不少,不想白吃白喝家里的,就想谋了差事。
林桃红吐吐舌头,跑过去拉梨花,“梨花姐姐,你别放在心里,我不过乱说的。”
林桃红在梨花跟前一直不太敢放肆,林春燕朝他们笑了笑,拿了泡好的荆条出来,手上动作不停。
家里的筐子,晒东西的圆簸箕用的最多,如今天越来越热,以后要晾晒的东西怕是会更多,只能再编了些来。
手艺最好的就是林三叔,编出来的筐子簸箕大小不仅合适,也很是均匀。
不过他在帮着二房一家盖房子,林春燕就自个动手。
除了底稍微有些复杂,需要几根荆条一块配合之外,越往后编越是简单。
林春燕还觉出了一种编制带来的快感。
编好的筐子就放在一旁,和赵铃兰编好的对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大家都捂了嘴笑,“也不是什么都会,总算让人心里平衡了些。”
王英娘已经不哭了,洗了脸出来,又和往日一样。
谁也没再提这件事。
周晚娘自从上元节那天从县城里回来,就一直神情蔫蔫,连回府城都没了之前的开心。
霁明不知道怎么回事,急的在一旁团团转。
“小娘子,你且想想伯爵府里的二郎君,先前不是已经写了信过来,说风头已经过去,只等着咱们回去了就能定亲。”
若是以往说这个话,周晚娘听了定是能笑出声来,可今个却不同,她也只是露了一个笑容,强颜欢笑。
霁明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可是老太君说了什么?”
那天回来,王老太君就把周晚娘叫了过去,屏退了其他人,只余祖孙两个,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周晚娘摇摇头,“祖母并没有同我说什么。”
正是什么都没说,才让周晚娘起了疑心,老太君这样的人,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怎地突然就松了口,让她回府城。
原说好,等春暖花开再走,这样路上也不冷。
这时就松了口,可不就是赶她离开。
周晚娘向来心思细腻,仔细想上元节那天发生的事,自然发现了不同。
那个把她误认为杏花的娘子,真就是认错了人?
王老太太当时听了,面上可是震惊的很,还带了几分惊慌失措。
周晚娘让霁明继续收拾这东西, 她则换了身衣裳想出去。
刚同下人说了叫个马车,老太太房里的婆子就过来,脸上带着笑,“小娘子可是要出去?”
周晚娘点点头, “听府里的李娘子说, 清风楼那边有了新点心, 叫什么雪花酥,十分的好吃, 我想着马上就要走了,怕以后再吃不到, 就想出去看看。”
她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她是客居在府里的表小姐, 也不是被圈禁在这里,如何就不能出去了。
可这婆子脸上堆着笑,话里的意思却不容拒绝, “若是小娘子想吃了, 只管让下人去买, 这天看着暖和了,可到底还有些冷, 小娘子身子弱,还是多保重些。”
周晚娘也没有强行出去,盯着那婆子看了一会儿,点了头, “那就让人跑趟便是。”
外面等着不少闲汉, 这都是想抢了王闲汉的生意。不过王闲汉也不怕, 在门口和婆子说了会话,又送了些带来的吃的, 那些个婆子回回就只找他跑腿。
等霁明出来找婆子买雪花酥的时候,买卖自然就到了王闲汉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