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针对长平伯世子与严玉龙纠纷的,可也与前者有关。
原来,长平伯世子在几次小考里,成绩都名列前茅,去被人揭穿,都是作弊的结果。
作弊的证据被匿名投到书院院长的房间,清晰具体,根本容不得长平伯世子狡辩。
当即,书院就做出了要将小世子从书院开除的决定。
长平伯的爵位是从他父亲那里承袭来的,在合阳府横行无忌多年,直到凭空冒出一个合阳王压了自己一头,一直暗暗心有不忿。
可合阳王是正经的亲王,他哪里敢去触霉头。
所以把那些不满,都宣泄到了爵位不如自己,还出身乡野的严之默身上。
他在家言传身教,导致自己的儿子也对严玉龙和严玉絮多有不满。
尤其再加上严家兄弟都不是软柿子,严玉龙看似文质彬彬,是个温吞的老好人,实则心思深沉。
严玉絮更是牙尖嘴利,明明是个小哥儿,除了读书外还爱舞枪弄棒,长平伯世子几次三番,没从这两人处讨到什么便宜。
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上次骑射考试的机会。
他自诩做的天衣无缝,夫子果然也找不到任何证据,唯一的遗憾就是严玉龙只挫伤了手臂,而不是像他设想的摔断一条腿,最好直接变成瘸子。
谁料他还没高兴几天,数次作弊的事又被人捅了出来。
这书院的后台是合阳王,早早就有规定,决不能容忍学生的作弊行为。
他自知闯了大祸,只得指望父亲出面保住他在此读书的资格。
此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世子还不知,接下来还有许多无可挽回的事,都在一个个等待着上演。
比起儿子在书院舞弊,长平伯自身的问题更严重些。
恰逢最近朝廷严打地方大户肆意大量兼并土地,致使许多农户沦为佃农,乃至卖身为奴一事。
长平伯府没什么正经营生,大部分的收入,都源于兼并土地,逃避税款所得。
这回可算是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被合阳王代表天子出面,料理地明明白白。
此事中,自然少不了严之默的手笔。
他却也清楚,舞弊的证据搜集,自己一点没有插手,都是玉龙自己的主意。
这件事尘埃落定后,夫夫二人熄灯后的夜话时间,又难免说了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玉龙比我心思缜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主意。”
严之默枕着手臂,感慨了一声。
姚灼也道:“若说玉龙是随了你,也说得通。倒是絮儿,我真怕他哪天一时冲动,也闯个大祸回来。”
严之默听了这话,却噙了一抹笑。
“横竖孩子是咱们两个亲生的,若不像我,那还能像谁?”
姚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何时像絮儿这般了?”
严之默看着床帐顶,回忆着以前的事,悠悠道:“你自是不会轻易与人动手,可那护犊子的样子,他倒是像极了你。”
姚灼略想了想,便知道严之默指的是什么事。
“那都是从前……再说,你我刚成亲时,你身子骨那么弱,我哪能不多护着你些?”
严之默翻了个身,伸手揽住了姚灼,抿唇笑道:“夫郎所言极是,不过你知道那时我是怎么想的吗?”
两人成亲多年,孩子都大了,却从未聊过这个问题。
姚灼忍了忍,也没忍住好奇,遂问道:“你怎么想?”
严之默接下来说的话,已没有玩笑的语气了。
“我那时想,你应当是真的喜欢我,而不仅仅是因为嫁给了我,不得不如此。我那一刻觉得,我来到这里,其实是一件幸运的事。”
回溯当初,此间“严之默”的重生,背面是另一个“严之默”的死亡。
与死亡相关的事,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幸运。
可那时严之默却真心实意地认为,幸好如此。
因为世间万物,都比不上一个“爱”字。
他得到,他拥有。
他珍之重之。
他不悔此生。
夜色里,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而饱含深情的吻。
作者有话说:
番外尽量日更~感谢看到这里的家人们(比心)
景安二十五年,严之默四十六岁,姚灼也已四十五岁,眼见也是要到知天命之年了。
满头青丝里,也渐渐隔三差五地掺进两根白发。
十年前晋封“兴平伯”后,皇上便在京城赐了宅子,以示荣宠。
后因生意需要,加之严玉龙十五岁已经中了举人,日后必定是要走仕途的,一家人遂趁此机会,迁居到了京城居住。
倏忽间,十年过去。
严玉龙乃当年那一届殿试的探花郎,同年点授翰林院编修,现今则在六部任职。
按理说由翰林入仕的,皆是朝中清贵,若一路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