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的父母就是敌人。
卓婉看了眼顾炀揪着樊渊袖子的手,抿了下嘴,还是说了:
“他们……知道了你们两个的事,似乎是学校里的某位校董说的。”
这种提醒,本不是她这个高三班主任该说的话,事实上,她其实该站在樊渊和顾炀的对立面,反对他们。
可卓婉做不到,她知道这两个孩子本没有什么错。
樊渊还是没有开口,整个人冷冰冰的,似乎对于樊父樊母的到来毫无兴趣。
顾炀知道樊渊现在情况特殊,便主动向卓婉道谢:
“谢谢卓老师提醒。”
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卓婉没有进去,只是帮顾炀和樊渊推开了门。
宽大的校长办公室里面,待客的沙发上,樊父和樊母正坐在那里,校长坐在两个人对面。
校长一见顾炀和樊渊进来,就准备往出走。
“这样,地方留给你们谈,我先出去。”
樊父冲老校长道谢,随后目光刺向樊渊和顾炀,带着审视和难以掩藏的……厌恶。
厌恶?
顾炀觉得牙根很痒,被樊渊拉着坐在了樊父樊母的对面。
许久不见,樊母胖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圆润,穿着特别宽大的衣服,双手盖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是为了掩饰她已经怀孕了的事。
但几个月过去,樊母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么做着实有些掩耳盗铃。
樊渊直接开口:
“有事吗?”
他这样冰冷的语气,立刻让樊父暴躁起来,他刚要站起来,就被樊母按住了手背。
樊母冲樊渊露出牵强的笑容,明明是一个母亲在看着自己的儿子,视线却有些闪躲:
“快高考了,我们想来看看你,但是那栋别墅的锁被换了,我们也进不去,打你手机,也联系不到你,只能来你的学校找你……我们只是想关心关心你……”
樊母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可话语里一口一个“你”,不叫“儿子”,也不叫名字,甚至连个亲昵的小名都没有。
顾炀讥讽的扯了下嘴角,抓着樊渊袖子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樊父盯着顾炀揪着樊渊袖子的手,恨不得在顾炀的手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顾炀干脆把手往樊渊手心里塞,樊渊立刻握紧,还把顾炀往身边拽了一下。
这个动作好似一个导伙索,樊父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在了地上。
校长办公室的地上铺着厚地毯,茶杯没有摔碎,只是热腾腾的茶水撒了一地,将好看的地毯浸湿了一块。
“樊渊,你胆子大了,越长越回去了,教你的礼义廉耻都扔到狗肚子里去了?都开始搞男人了?你丢不丢人啊你?”
摔在地上的茶水溅到了顾炀的鞋面,干净的球鞋前面立刻多了一摊褐色的茶水。
顾炀掏了掏耳朵,按着樊渊的肩膀站起来,挡在了樊渊前面。
“叔叔,您说的话不太对吧?”
樊母在樊父摔了茶杯后,肩膀就一直在抖,此时看着剑拔弩张的氛围,竟是开始擦起眼泪。
樊父本就对顾炀充满厌恶,见顾炀敢站出来,脸上露出狞笑,把他久居上位多年的气度都扔了,开始跟比他小了几十年岁数的顾炀计较起来。
“是你勾引的樊渊,对吧?你想要什么?钱?要多少?多少钱能让你滚远点?”
顾炀嗤笑一声:
“不好意思啊叔叔,我不缺钱呢,再说了,樊渊会养我的。”
其实顾炀说这话也是心里有气,他就是想要气一气樊父。
樊父果然被顾炀气个够呛,抬手似乎要推顾炀,被猛地站起来的樊渊按住了肩膀。
森冷的寒气顺着樊渊的手掌迅速蔓延到樊父全身,樊父眉头皱紧,眼睛瞪大,似乎难以理解这股寒气从何而来。
“别碰他。”
樊父退后一步,看着挡在顾炀身前的樊渊,气得嘴唇都开始颤抖。
“樊渊,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樊母的哭泣声更大了些,成了校长办公室内萦绕不断的背景音。
顾炀知道樊渊现在周身都是恶意,放着樊渊和樊父起冲突容易出问题,干脆从樊渊身后抱住了樊渊的腰,露出小半张脸,将樊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叔叔,你们有资格管樊渊吗?”
“你们有资格说樊渊丢人吗?他哪里丢人?丢了谁的人?你们吗?你们配吗?”
“在你们眼里,是樊家重要,还是樊渊重要?”
顾炀粘在樊渊身上亲密的姿势,让樊父震怒,他目光四处寻找,似乎想找个趁手的东西好好教训教训顾炀。
樊母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小步走到了樊父面前,抬头看向樊渊,脸上全是脆弱的泪痕。
“你、你别故意气你父亲,他也是关心你……你和他……”
樊母看了眼顾炀,继续说下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