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从袁杉手上接过单子,去走入院流程。
袁杉夏青栀对视一眼,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走在过道里,瘦弱笔直,好像从小孩到大人,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项落落给时亦定了医院最好的病房,床上用的也从家里带了,时亦这种情况,只能长期在医院了。
小悠的机身,被她们当玩具一样放在她身边,时亦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它了,她已经选择性忘记了那些自己承受不住的痛,对着旁边冰冷的机器宠溺地笑,说:“媛宝,起床了。”
没有意识的小悠,给不了她任何回应,时亦一双凤眸盯着她的长睫毛,一会儿,伸手触碰:“媛宝睡觉为什么要睁着眼睛呀?”
没人回答,她就自问自答式地说:“我知道,因为媛宝的眼睛好漂亮,睫毛好长,媛宝在等时宝哄睡。”
说着,便爬到她的身体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亲,从眼睛,眉心,鼻子,嘴巴一路亲下来:“媛宝乖,睡觉觉……”
病房里,除了袁杉、夏青栀、项落落三人,还有精神科的专家,但时亦主动忽略了他们。
袁杉跟精神科医生对视一眼,两人出去了,留下项落落和夏青栀在房间里。
时亦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她们,她已经有点认不清楚人了。
夏青栀穿着袁杉的衣服,时亦便对着她微笑,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袁杉,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用值班吗?快来坐,媛宝睡着了,等她醒来我们吃火锅,夏青栀呢?她今天不放假吗?”
夏青栀走过去,顺着她的腾出来的位置坐下,项落落红着眼眶站在原地,时亦喊她:“落宝,站着干嘛,给杉杉姐姐倒杯水,家里来客人都不知道招呼。”
项落落站着不动。
时亦语气急了:“落宝,姐姐说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夏青栀干咳一声,项落落猛吸了一下鼻子,假装不耐烦的语气说:“知道了,烦死了!”
她拿一次性杯子去饮水机前给夏青栀倒水,眼泪比水流得还要凶,转头又跟正常人一样,将水递给夏青栀,说:“呐,水倒好了,给你!”
夏青栀接过水杯,在她脑袋上抚摸:“谢谢落宝。”
项落落没有第一时间躲开,只是很小声地拒绝:“不许摸我脑袋!”
时亦跟着笑,打趣地说:“谁都摸我家宝贝的脑袋,媛宝摸,夏青栀摸,现在连袁杉都摸,我的落宝都快被撸秃了。”
这些话,是她神志清醒时,永远说不出口的语言,明明很可爱,听得人却眼眶发热。
夏青栀自我调侃:“袁杉跟着夏青栀学坏了。”
时亦点头附和,拉着项落落的手放到唇边亲:“只有姐姐心疼落宝,姐姐护着落宝。”
软唇触碰到纱布上,她嗅到一股药味,猛地警觉过来,紧张地问:“落宝手怎么了?”
项落落冷声“哼”了一声,凶巴巴道:“敲键盘磨的,还不是为了给你挣很多钱,买好吃的!”
时亦听到没事,开心了,捧着她的手哈气。
项落落阻止她:“行了,已经不疼了,丢人现眼!”
时亦勾着唇角笑,重复:“落宝挣很多钱,给姐姐买好吃的,落宝最好了!”
项落落又“哼”了一声,说:“你好矫情!”
时亦死皮赖脸地笑,说:“是媛宝让我这么做的呀?我都学会了,我好聪明啊!”
醒来后,她一直把笑容挂在嘴边,对谁说话都柔声柔气的,袁杉跟精神科医生讨论完情况进来,尝试跟时亦沟通。
时亦一看到陌生人,一下缩在小悠机身旁边,不说话了。
袁杉上前一步问她:“时亦,还记得我吗?”
时亦手指竖到唇边:“嘘,不要说话,这里很危险,他们要把小悠带去做研究,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要保护她知道吗?”
显然,她不是没认出来袁杉,而是把袁杉跟夏青栀的身份调换了。
大概情况也了解到七七八八,时亦这种状况属于受到极大刺激后导致的应激性的心理问题,直白一点,就是疯了,治疗方法很简单,当事人回来,如果回不来,就只能通过药物来改善,短时间内痊愈很难。
“袁主任,病人症状我已经了解,就我们刚刚讨论的那些,目前的话,你这边先想办法保证她身体上支撑下来,精神方面的话,可能得是一个持久战。”
袁杉点头:“知道了,谢谢你秦医生,后续还要麻烦你。”
“大家都是同事,主任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
袁杉送精神科专家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夏青栀在过道等她,这个点大家都睡了,医院没什么人,袁杉没忍住,加快脚步扑倒夏青栀怀里。
夏青栀伸手抱住她,说:“没事了,老婆,我在。”
袁杉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嘱咐:“夏青栀,你要是敢学她,我就自·杀。”
夏青栀拍着她的背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