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啊了一声,想了想道:“你确定不是飞贼?”
“不是,”小黑轻描淡写道,“一般的飞贼进不了苏府。”
我问:“那不一般的呢?”
小黑皱起眉,沉思半晌,回答:“不一般的想必也不是简单的飞贼。”
我一愣,感觉这明显是个认知问题,便道:“怎么不一般的就不能是个单纯的飞贼了?想当初闻名天下的盗圣可不就是个武艺高强的小偷?你能说人家不务正业吗?飞贼也是一门职业不是。”
说完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想了想,今晚着实像被君卿附了身,然而抬眼一看却是一惊,只见小黑神色严峻,对我深深一礼,像从前那些被君卿的神秘言辞唬住了的凡人一样,道:“姑娘所言甚是,是在下鼠目寸光,寡闻少见了,日后谨记姑娘所言。”
“其实也不用谨记啦……”我有些难为情,忙摆摆手表达客气。
说话间已回到居住的院子,我推开房门,在看清屋内景象的一瞬顿在原地。
我淡定回身,望着一丈外毫无所觉的小黑,诚恳道:“其实你刚才说的也没错,不一般的飞贼确实可能不是个简单的飞贼。”
重新踏进屋内,借着微弱月光可见桌前坐着个黑影子,听见推门声时没有任何表示,此刻看到我进来也只是换了个坐姿,一手支着下颌,悠悠反问一句:“采花贼?”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轻手轻脚坐到床沿上,一缕蔷薇花香萦绕鼻间,我仰脸嘿嘿两声:“师姐,你怎么来了?”
师姐微侧了头看我,清冷眉眼忽然绽出一丝笑,在朦胧月色下令我有一瞬的恍惚。
然而接着见她起身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眨眼脱到只剩白色丝质中衣,令我十分惊悚,而后见她居然朝床边走来,更加惊悚,缩起脖子就往床里爬去,却被按住小腿翻成仰面朝上,压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我瞪大眼,看她一张脸近在咫尺,神情似笑非笑,吐息就落在我耳畔:“来陪你睡觉,开心吗?”
我浑身紧绷,屈膝就想踢她,不出意外被按住了,按住的地方居然是大腿,师姐拇指缓缓摩挲着布料下的肌肤,只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从她手指紧贴的地方传来,令我不由打了个颤,想幸好没有点灯,她看不见我憋红了的脸,否则要被嘲笑好一阵子。
紧接着便听她问:“你害羞什么?”
我浑身的毛都炸起,怒道:“谁害羞了!你才害羞!你别压着我!你给我起开!”
没想到她竟真的起开了,反而让我一愣,见她探身去放下软烟罗的床帏,一边道:“起来把衣服脱了。”
当真是一副要就寝的模样。
我往后缩了缩,绷紧脸目不转睛打量她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举动,看她半靠在床头,侧头瞥我一眼:“愣着干什么?”
我仍绷着脸,指她:“你先跟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鬼鬼祟祟一看就没有好事。”
鬼才信她是来睡觉的!算算时辰,今日晌午我们才分道扬镳,一路上也没有多做停当,师姐她分明是走了那条北上的路,能这么快出现在苏家,必是分开没多久就再度掉头回来,亦或者……与我们分道而行本就是为掩人耳目。
师姐抬手按住眉心,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不是说了来陪你睡觉的么?是谁嚷嚷着说自己水土不服的?你再不快点儿,天都要亮了。”
我再次一愣,竟然真是来睡觉的吗?
然而老子信你是王八。
问不出答案也无可奈何,我磨磨蹭蹭脱掉衣裳,从她腿上爬过去,一骨碌滚到里侧,师姐却伸手将我一骨碌扒拉回来,半靠在她怀中。她的手轻轻覆在我的背上,我抬眼偷看,只见她闭着眼,眉心微皱,感觉倒真像是累极了的样子。
然而于我来说,这注定是个失眠夜。
我眨巴了半天眼睛,到底还是主动开口:“你都不问我方才去哪儿了么?”说完又觉得是废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跟着我的人是她留下的护卫,至于是雪域的人还是别的……这便不得而知了。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头顶的气息轻而平稳,就在我以为她当真睡着了的时候,带着一丝困意的嗓音低声说:“倒是长进了些,知道主动坦白了。”
我皱起眉,总感到这话哪里不大对头,怎么说的像是我犯了什么错一样?可是老子哪里有犯错啊?
想想跟变态讲道理是白费心思,遂闭上眼,从善如流道:“没什么要坦白的,还是睡觉吧。”
贴在背上的手忽地离开了,接着将我滑落到额前的一绺发丝挽到耳后,泛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听她轻声道:“这般心神不宁,苏迭跟你说什么了?”
我不知她到底猜到了几分,亦或又是往常那般试探的把戏,可今夜我着实心累,不愿再同她虚与委蛇,并不答话,只往她怀里钻了钻,闷着声说:“反正他如今有求于你,总是不会说你的坏话。”
她道:“你怎得知道他有求于我?”
我没好气道:“老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