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拿出来攻讦萧谨行和西州军。
萧芜扯了扯嘴角。
至于今日早朝之后,承安帝拉着自己哭诉,君臣抱头痛哭了半个多时辰,其中的真心与假意,各自都清楚。
承安帝既是痛心自己治下,出了这等抢劫军中粮草的荒唐事,同时也是做给萧芜看的,让他们父子俩觉得圣心是在他们身上的,陛下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他在安抚萧芜和萧谨行,尤其是刚刚打了胜仗的萧谨行和西州军。
这一切,不过是帝王之术罢了。
谈不上坏,至少他还愿意做做样子,而不是卸磨杀驴。
正是因为承安帝还愿意顾及君君臣臣,尚有雄心壮志,他们这些臣子的日子才好过一些。毕竟大雍上一任帝王还不如承安帝,这才搅得朝中派系杂乱,地方上一片混乱。
要不是如此,原州那边怎么会出那么大的乱子,任由流民成了流寇。
原州定要严查!
这是萧芜君臣共同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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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坐姿随意,一边嚼着茶叶梗,一边听完了韦宗康的话。
他就说萧谨行自从用盐换到了粮草后,怎么就不急着问京都要粮食了?即便不催着要,也应该问一问粮草到哪了吧?
怪不得几个月没动静,原来是搁这等着呢。
将西州大胜、粮草半年不见、将士们饿得只能啃石头,被逼着用盐换粮的消息,一同传回京都,直接将所有人都炸翻。
一边哭死自己的惨状,一边说这自己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兵行险招,要怪还是怪那些抢粮的人吧。
只要承安帝不是个糊涂蛋,此事必然要轻拿轻放。
韦宗康起身,对着余达深深做了一揖,感慨万千道:“西州军受苦了!”
好在余达不是庞农,脸上及时绷住了。
他起身回礼,道:“西州军为陛下敬忠,受些苦也是应当的。陛下宅心仁厚,体恤我们,西州军定不负圣望。”
余达嘴上说着客套话,心中却在感叹,将军这招果然好使,尤其是不要脸那招。
将军那封声泪俱下的告状信他看了,不仅看了,还是他先写了一遍交予将军的。但将军看了后,十分不满,大笔一挥,面无表情地添了大段内容,厚厚的奏折,被他写的满满当当。
奏折里的西州军,过的那叫一个凄惨,看得人跟着心痛难过,揪心般的疼。
如果他不是西州军的话,他就信了。
他当时就怀疑,将军这张口就来的本事,莫非是跟殿下学的?
云舒笑看着他们互相行礼,但是笑着笑着,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了。
韦宗康说的西州军的惨状,余达他们或许不认同,还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原先的剧情里,他们确实如此,甚至比萧谨行写的那些还要凄惨悲壮。
拇指轻轻摩挲了两下茶盏,云舒垂眸看着茶盏中晃动的茶水,心里不禁想道:
这就是改变历史、改变剧情的感觉吗?
云舒重新勾了下唇角,虽说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但是却感觉不坏。
韦宗康不仅带来了粮草,还带了承安帝的嘉奖。
承安帝不愧是个俗人,给的东西也很俗,加了西州军的军饷,另外升了萧谨行的职位。虽说只升了一阶,但要知道与攻下西州不同,萧谨行此次只占了乌思的三座小镇。
不到一年的时间,萧谨行要从从四品,升到从二品征西大将军,这是什么晋升速度?
窜天猴也不带这么快的!
当时朝堂上就有人提出了异议,他们觉得赏赐些金银布帛就够了,再升官职就太高了。他们在意的从来不是钱财,而是身份地位。
但是承安帝正在兴头上,且萧谨行正是需要安抚的时候,他还指望着萧谨行给他继续开疆扩土呢。
整个大雍,也就西州的战局一直不错。其他边关各地,能守住自己的城池就已经不错了,他根本不敢奢望对方能出去攻城掠地。
即便如此,南边和东北也接连丢了两城。
承安帝需要西州军的胜利,来让史书记载他是一位明君,所以承安帝力排众议,坚决升了萧谨行的官职。
云舒倒是对萧谨行升官没什么意见。虽然上次大捷,有他不少功劳。
但萧谨行还能往上升官,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总不能让承安帝觉得他好用,然后将他调回京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