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护士匆忙离去的背影,骆放低头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旁边的阮莓,问:“她是在怕谁?”
阮莓小脸蛋白白嫩嫩,漆黑眼眸清澈见底,映满无辜:“是在怕我吗?”
“怕我怕我。”骆放连忙说道。
这段小插曲过去后,骆放带着阮莓去了三楼,因为何予安明摆着就是关键人物,他想要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只不过刚才的事情似乎让何予安成为了重点关注对象,她的病房前站了两个正在聊天的护士,不让骆放进去。
“病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两位想要探视的话,明天再来吧。”护士说着,转身进了何予安的病房,飞快的关上了门。
骆放渐渐觉得不对劲,他带着阮莓一路往三楼走,热热闹闹的走廊凡是他们经过,都安静如鸡。
他们在怕的……到底是谁?
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阮莓不想听骆放现场编故事了,她直接点故事:“我要听《杜松子树》。”
“没听过。”
阮莓从床上爬起来,又一次把兔儿爷移到一边,问:“哥哥要躺下听故事吗?”
“不要。”
阮莓重新躺下,只不过这一次躺在了床边边,骆放在距离她非常近的地方。
阮莓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
“……小鸟唱道:妈妈杀了我,爸爸吃了我,妹妹将我的头颅和尸骨埋在杜松子树下,我变成了一只小鸟。”
“……”
阮莓讲到后面,声音已经非常非常轻了,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她的眼睛彻底合上,酣然睡去。
骆放帮她掖好被角,看着阮莓恬静的睡颜,忽然想起了刚才阮莓讲的那个故事,《杜松子树》。
他小时候也听过看过很多童话故事,但却从未听过这一篇。虽然他小时候不知道,但他却在家里的书房内那本老的《格林童话》里看到过这篇故事。
他记得他还看过那本《格林童话》的印刷日期,距离现在已经有好几十年的时间了,这说明那篇故事,早该不为人知。
没想到,阮莓竟然会知道。
……真是听故事大王。
正在骆放打算离开的时候,住院部的寂静被一声痛苦的惨叫声打破,随着这声惨叫声的响起,下一刻,整个住院部都沸腾了,惨叫与哭嚎声不散。
骆放连忙捂住小姑娘的耳朵。
但紧接着,一道嘹亮的啼哭声从隔壁传来,震得阮莓倏的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正在努力捂住她的耳朵的骆放,原本因为从睡梦中被惊醒而糟糕的情绪刹那间被安抚。
骆放的注意力全在隔壁的啼哭声中,没有察觉到阮莓短暂间的情绪变化,直到阮莓冰凉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
“哥哥,怎么啦?”
“隔壁有哭声。”
因为骆放的手还在她耳朵上,她只听到了不怎么真切的哭声,迷茫的说:“希陵哥哥就在我隔壁,是因为我今天不理他,他伤心得哭了吗?”
骆放的心神立刻被希陵吸引,他知道这哭声自然不属于希陵,这是婴儿的啼哭声,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如果是希陵在哭,你是不是现在立刻就会去安慰他?”
“对呀,希陵哥哥不爱哭的。他哭得这么大声,一定是非常伤心,莓莓当然要懂事的安慰希陵哥哥啦。”
“哦。”骆放覆在小姑娘耳朵上的手下移,他攥住了阮莓的手腕,接着问:“那如果我和希陵一起哭,你哄谁?”
阮莓:“……?”
阮莓诧异不已的问:“哥哥为什么会哭?”
骆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他话说出口之后就反应过来,他问了一个多么幼稚愚蠢的问题。
“好了,隔壁哭得太大声了,我们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骆放干咳一声,不自在的将话题带了过去。
阮莓点点头,就着骆放的手从床上爬起来。因为房间里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所以两人的鞋都摆在门口,骆放怕阮莓光脚着凉,就拎着小姑娘把她往门口带。
只不过因为阮莓抗议得太厉害,骆放不得已抱着她大步往门口走,等到了再将她放下来。
阮莓不悦的踢了踢骆放的小腿,说:“不要随便拎我,我的新睡裙都被你拎皱啦。”
“所以小孩,谁让你小时候挑食的。”骆放半蹲下身,将漂亮的小皮鞋往阮莓脚上套:“你这什么都不吃的毛病,现在全都体现在个头上了。”
阮莓抬起脚:“那你也不能拎我!我要公主抱,不是你刚才那种抱孩子一样的抱抱!”
“知道了。”骆放扣上她鞋上的扣子,毫无诚意的说了三个字。
阮莓瘪瘪嘴,哼了一声。
骆放保持着蹲姿,看着小姑娘锃亮的鞋面,冷不丁的说:“所以你到底哄谁。”
“谁给我公主抱我就哄谁。”
骆放:“……”
他刚想继续追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