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她们紧紧牵着彼此的手,又有些好奇,罗度春有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
魔道与正道,这也是顾君衣的心病。
屋檐上两人缠斗着,一时竟不分高下。
能看这样的高手对决也是不可多得,众人看得目不转睛,心里惊叹不已,没想到顾君衣居然能对上雀心罗而不落下风。
正在此时,神宫外传来了一声低吼,似乎是受了伤,吼声中含着痛意。
楚照流耳尖一动,倏地转过头:“是那只巨人!”
他的脚步往前跨了两步,顿了顿,又看了顾君衣一眼。
恰逢两道人影分开,顾君衣背对着两人,随意摆了摆手:“我来解决他,其他的交给你们了。”
楚照流和谢酩对视一眼,没有多言,就准备出去查看,岂料步子还没迈出去,神宫门口的一堆人就默契地挡住了出口,脸色依旧显得恭敬:“谢宗主,您看,关于那个上古秘法……”
楚照流拎着最后一点耐心,摇摇扇子:“诸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里是上古时代的神宫,神宫之内,若有虚言,天打雷劈,我们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他话音落下,众人的脸色却有些古怪,显然并不相信,满脸写着“你在鬼扯”。
楚照流啧了声,目光一转,落到此前先看开口的那对夫妇身上:“你,对你道侣可忠贞?”
被点名的男人愣了下,一脸正气,怫然不悦:“这是什么话,我对夫人自然忠贞不二!”
话音刚落,天空中乌云骤变,雷云滚滚。
他身边的女修士瞬间黑了脸:“好啊你!你果然跟你那狐媚子徒弟有染!”
众人瞠目结舌,又看楚照流指过来:“你,几岁结的丹?”
被指的人傲然道:“二十三岁。”
天空中又是阵雷声轰隆。
站在他边上的人捧腹大笑:“姓徐的,老子就知道你是故意造了假,就你那资质怎可能二十三岁就结丹!”
眼看着楚照流又要指人问话,连看两个笑话的众人顿时脸色都不太自然了。
也不是楚照流想多说,而是不把话说清楚的话,今后他们三人怀有秘法的事肯定会成为甩之不去的流言。
他和谢酩还好,一个在扶月宗,一个在流明宗,也没什么人能奈何,但顾君衣固执地漂泊在外,难免会被人盯上,怀璧其罪。
楚照流周到地想了一圈,视线陡然一转,含笑望向谢酩:“谢宗主,我们也来一个。咱俩冰释前嫌,算是朋友了吧?”
谢酩的衣袖被风拂动,银色暗纹流云般浮涌,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奇异,似乎很复杂一般,停顿一瞬,答得清淡果断:“不是。”
楚照流心道,你这是想挨雷劈么?
然而,谢酩说完话,天空中却没有动静。
楚照流:“……”
楚照流:“…………”
楚照流像是被雷劈了,僵硬地看了眼谢酩,后者依旧如高山之雪,天边之月,清冷得不染凡俗,触手难及。
他还以为他跟谢酩怎么说也算朋友了。
难不成……一直以来,都只是他一厢情愿地幻想?谢酩依旧厌烦着他,其实并不想与他深交?
他没有感到生气抑或羞恼,反而心底陡然生出股难以言喻的怅然若失。
原来不算啊。
脑中念头转得极快,实际上也不过两个呼吸,楚照流抿出个笑,懒洋洋道:“此地的确没有什么秘法,你们都被雀心罗骗了罢了。还对我的话有疑虑的,多说几句胡话就知真假,言尽于此,让道吧。”
这次就没人再拦了,众人满口屁话,天空中滚雷不止。
两人出了神宫,沿迹追去,谢酩没有解释的意思,楚照流只好把意图缓解尴尬的话咽了回去,心里骂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转开头。
地上的脚印巨大,两人很快赶至巨人所在之地,还未到地方,谢酩的神色忽然一沉,嗓音压了下去:“有妖气。”
而且是非常浓烈且强大的妖气,和妖王也不相上下。
巨人震怒的吼声再次响起,楚照流拂开前方密匝的枝叶,抬头一看,正见一道红光闪过,巨人的小山般的手臂怦然落地,颓然倒地,皮肤变得青黑一片,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站在巨人面前的人本来准备下一刀就了结了他,察觉到有人来了,抹开弯刀上的血迹,转过头来,脸上却一半是枯骨,一半是人面,都沾了血,颇为渗人。
楚照流认识他。
这是百年前大战中,被各大门派世家联手围剿,打残逃匿消失的那个妖王!
这尊妖王名为连翅,极擅用毒,当年在战场上一撒毒粉,伏尸千里,瘟疫蔓延,和惑妖的棘手程度不相上下,受了重伤逃遁后。
正道修士严阵以待了许久,就怕他再席卷而来,不过那伤确实太重,连翅无声无息消失了一百多年。
没想到居然会在西洲的秘境里遇到。
楚照流回过味来,半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