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荀牧嘀咕道:“很多人遇到这种事儿喉咙就跟堵住了一样,喊都喊不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三个人都喊不出声的概率也不大,而且厨房那女人,还有床上这男人身中这么多刀,动静我估计也不会小。”苏平说道,顿了顿,他又看向衣柜,微微皱眉:
“倒是这人,身上瞧着没什么事儿的样子……老凃,你检查过他吗?”
“没,还没来得及。”凃仲鑫双眼一直盯着床上的那名健硕男子,仔细瞧了瞧,随后说道:
“尸体下部尸僵开始出现,浅淡,指压褪色,直肠肛温三十七摄氏度左右,下颌关节与颈部极僵硬,其余各大关节柔软,尸僵未出现……
从这方面看,他死亡时间距今一小时左右,不超过两小时。现在是十二点十八分,报案尸检是十一点半,也就是说,他死亡时间应该在十点半到十一点半左右……
尸体还算比较新鲜,价值很大,尸体拉回去后,我会第一时间测算他的血液、脑脊液及眼玻璃体中钾离子浓度,并用弱电流刺激眼轮匝肌和口轮匝肌做一番试验,多次精确实验下,理论上能将死亡时间精确到十五分钟内。”
“好。”苏平立刻颔首:“那麻烦你赶紧抓紧时间了……话说,现场你看过么?有什么发现?”
“大致扫了几眼。”凃仲鑫说:“现场并没有太明显的搏斗痕迹,加之死者后脑枕部有道极深的砍创,枕骨上都有砍痕,同时他双手小臂存在多处刺切创与砍切创,为明显的抵抗伤……”
“抵抗,却又没有搏斗痕迹,后脑壳有刀伤……”荀牧嘀咕两声,问道:“这么说来,他是被作案人从后边偷袭,失去了大部分的反抗能力,只在凶手后续行凶的时候做些机械抵抗?”
“差不多就是这样。”凃仲鑫说道,随后抬手指了指衣柜方向:“从现场血迹分布来看,他遇害时应该站在衣柜前边,凶手自他后方出现,一刀劈向他枕骨部。
而后他吃痛,转过身来想逃出卧室,结果被凶手揪着衣服拉回床上,衣服存在明显形变,其颈部喉结下方有道较深的勒痕,这就是证据。
之后凶手又连续多次劈砍,但凶器迥乎不同……凶手或许有两人,一个持砍刀,另一个持匕首。
持砍刀的劈了下他后脑之后便没再继续动手,可能受害者被拉回床上控制住了以后就去了厨房杀害另一名受害者,之后的伤势,都是持匕首的作案人造成的。
而且这名嫌疑人出刀也是杂乱无章,按理匕首适合刺击,凶手却是连砍带刺,才会形成如此多的刺切创、砍切创,从这方面看,凶手并非是用匕首的行家才对,甚至打架经验可能也不太丰富。
致命伤暂不确定,或许并没有狭义上的致命伤,而是多处锐器创合并,导致失血过多引起失血性休克,最终致死。”
苏平若有所思,尔后左右瞧瞧,纳闷道:
“奇怪,凶手是怎么进入现场的呢?死者遇害时正面对着衣柜,按照你指的方向,人的视角完全能瞥到卧室门的方向……难不成死者是爬窗进来的?也不对啊,窗户那分明有防盗网……”
荀牧挪到窗台边,打量了几眼后,有了发现,又管凃仲鑫要来个棉签,抬手轻轻蘸了几下,又将棉签拿到眼前观看片刻,尔后伸手一指说道:
“不对,防盗网上有个逃生窗,窗上的锁头有血迹。这种老式的锁头太容易开了,结合上边的血迹,凶手估计就是从这儿进来的,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顺便将锁头给锁上了。
他们或许还清理过锁头,不过时间匆忙,清理的不是非常干净,还有些许血迹残留。”
苏平立刻走过来打量几眼,又拿电筒照了照,俯下身仔细观察片刻,颔首道:“不错,窗台上有灰尘足迹,很淡,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么说来……”老魏回过头说:“勘察这老半天了,没发现家里头有什么财物,受害人手机也没见着,钱包里没有现金。不会是入室盗窃上升为杀人吧?”
“不太可能吧。”荀牧皱眉:“如果是入室盗窃,在窗户边看见房间里有人的话,应该是暂时放弃作案想法,又或者换一家下手,没理由进来杀人再把东西摸走的,这不合常理,不合逻辑。
而且按照老凃刚说的,凶手似乎也不是惯犯,也算不上多么小心谨慎,留下了不少线索和证据,至少在命案上应该还算新手。这样的人,轻易间不会产生杀人想法并付出行动的。”
“倒也是。”老魏嗯一声,不接话了,继续做调查。
“对了,”荀牧又掏出手机,说道:“被一打岔我差点忘了,我先问问报警电话的实名登记信息是谁,如果是受害人的话……”
一通电话打出去,当场就有了恢复,他挂断电话,皱眉放下手机,说道:“手机号是池乐葵的。”
“这么说,还真是用受害人手机报警。”苏平啧一声:“报案时间是十一点半,换句话说,凶手应该也是在这个时间前后离开的现场,然后直接将手机关机。”
“如果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