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唱呢?”
“甜辣椒!”金萍说,“你也知道,钱才是第一的,尤其在今天这样的世界,不赶紧在手里抓好了钱,谁都没有安全感。世道这么乱,没有钱,到时候连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得多!也有体悟得多!你躲在那户人家,能躲多久?他们再不谙世事,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们一世认不出你?到时候你怎么办?靠别人是不行的,你跌过一次,怎么这次还不明白!”
甜辣椒吞了口气,一时无言,半晌才说话,但仍是固执:“当时我最贵的两套戏服头面,都已叫小月季烧了,所以,我是不会唱了的。金萍,谢谢你一番好意。但就像你说,郑家人可能认出我,我到你那里去,别人不更认得出我。”
“我都被你气得晕了。”金萍说,“所以才叫你唱戏,你的老本行,有个什么特点?那要扮上呀!你脸上画个油彩,再唱以往不曾唱的戏,下了台你谁也不要见,谁知你是谁?先抓紧赚钱要紧。趁我那地方还能保你!”
“不了。”甜辣椒起身,“我得走了,是请了假出来的,我已知你心意,金萍,我会记在心里的。”
“甜辣椒!”金萍急了,不顾还有其他人在看,说,“你瞧瞧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知道,他是死了!可是不就死了一个男人么?他死了,你也死了不成?他死了,你哪怕为了他,也该好好活着不是么?他难道愿意看你这样像个行尸走肉么?你——你——”
甜辣椒冷冷地看了金萍一眼,把金萍看得一愣,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金萍气得跺脚,可是也没有办法。她这时才知道甜辣椒这人有多倔。有人小心翼翼凑过来说:“对不起,您是——您是金苹果吗?我,我我是你的影迷!”
金萍道:“糊涂!”
把那人呛得大气不敢出。金萍走了,到了车上,连忙吩咐道:“赶快去帮我买些白及,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