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见洛文礼嘴角一列,忽然冷笑出声:“没了这桩亲事,父亲与肖伯伯的情义就会断了不成?”
洛云庭脸色一沉:“放肆,长辈说话岂容你个小辈插嘴!”
洛文礼站了起来:“那你叫我来做什么,叫我看着你给我订一门我不愿意的婚事,然后相看两厌,磋磨一辈子?”
“砰”的一声巨响,洛云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洛文礼的鼻子怒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这么多年读书,夫子就是教你这么忤逆长辈,和长辈顶嘴的吗?”
洛文礼懒得搭理他,直接朝着廖玉姝以及其他长辈行礼:“文礼还有事,便不陪诸位长辈了,先行告退。”
只是他行礼的手还没有放下,廖玉姝就出声打断了他:“坐下。”
洛文礼惊讶抬眸,他没想到自己向来开明的母亲,也会在这个时候阻拦他,他一直以为,他母亲也是拒绝这门亲事的。他一时站在那里没有动。
听到廖玉姝出声,洛云庭还以为廖玉姝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心里愈发有了底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婚事自然是父母做主,容不得你忤逆,我与你母亲,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是啊,我们俩就是这么过来的。”廖玉姝忽然出声,眸光淡淡扫向洛云庭,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早知道会是如今这般,我还不如不嫁。成婚之初彼此便没有情意,你又怎知婚后会生出情意,那些愿意听父母之话的孩子如何我管不了,但是我的孩子,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主,他喜欢谁,我往后便帮他求娶谁,我洛家儿孙,没有纳妾养外室的规矩,你让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叫他日后如何过,就算成了婚,可能也会怠慢了娶进门的新妇,姜夫人你说是不是?”
姜氏在一边干笑两声:“廖夫人说得有、有道理。”
“我养的孩子确实生性顽劣,不知礼数,诸位多多海涵,就当被我宠坏了。”
最后这句话是说给洛云庭听的,这人背后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说洛文礼被惯坏了。听廖玉姝这么一说,他脸色骤冷。
“夫人,此事怎可由着孩子胡闹呢?”
廖玉姝看都不看他一眼,望向肖氏夫妇:“文礼年纪尚幼,不懂情爱,若是往后他年长了,对肖小姐有情意,届时我们两家,再亲上加亲,也不迟。”
肖氏夫妇脸色尴尬地笑了笑,肖济安先开口:“说得是,孩子们都小呢。”
一边的姜氏脸都笑僵了,眼底的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小什么小,肖桐青都十五了,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若是现在不定下这门亲事,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姜氏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先前肖济安已经答应了留下来吃饭,此刻姜氏又这么说,显然是向洛家摆脸色呢。
只是洛家众人没有给出她想要的反应,除了一个洛云庭起身挽留,其他人一动不动,齐氏甚至起身相送:“既是如此,我们便不多留了,对了,前几日京城送来了一批上好的大红袍,你等上片刻,我叫人去拿。”
洛云庭一听,极为不悦:“母亲,这是做什么,肖兄是要留下来用饭的。”
齐氏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得不妥,才帮着开口:“是啊,吃个饭再走也不迟啊。”
方才囔囔着要走的姜氏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齐氏年过半百,将洛府打理得仅仅有条,岂会这点规矩都不懂,这分明是告诉她,要走就走,他们家不留他们。
刚才明明是她摆脸色耍威风,现在倒成了她骑虎难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肖济安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被洛云庭两句话给留了下来,只是此处是坐不得了,只能被洛云庭领走,说是带他去品鉴字画去。
热络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不少,廖玉姝也打算离开,洛文礼自然也是不会坐在这听长辈们闲谈的。
他起身拘礼:“祖父祖母方爷爷闲坐,文礼便先行告退了。”
洛兴尧一摆手,示意他退下吧。
贺霖佑此番来了也是静坐看了个八卦,似乎传话的小厮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并无其他意思,见洛文礼要走了他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在,只是还未开口辞行,便被主位上的洛兴尧拦住。
“贺公子留步,有件小事想与贺公子相商,可愿移步内厅说话。”
贺霖佑和洛文礼对视了一眼,最后洛文礼先走了。
贺霖佑才看向洛兴尧,点点头。
一同进入内厅的, 只有贺霖佑和洛兴尧,甚至洛兴尧还屏退了下人。少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洛兴尧,心里猜不透洛兴尧找他是因为何事。
屋内熏香缭绕, 无声寂静,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居然感觉气氛有些凝重。
“殿下请坐。”洛兴尧示意了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贺霖佑撩袍子坐下, 沉静的气度温润如玉, 举止坦然, 温声问道:“洛相有话但说无妨。”
洛兴尧抚须笑道:“如今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 京中另有宰相,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