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榭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这次居然又梦见任积雪,只是跟上次的梦境不一样,这次的场景很和谐。
一颗参天的古树,繁密的枝叶遮住中午正烈的阳光,任积雪在树下看书,兰榭就躺在他腿上呼呼大睡,怀里还抱着一只野猫。
任积雪还是一如既往的素净,干干净净不染纤尘,兰榭在他怀里醒来,默不作声盯着他看。
这人怎么能生得那么好看,偏偏长这么好看还当了和尚不入红尘,兰榭替他感到惋惜。
清风拂过带来清凉,身心都感到放松。树上的一根枝条被风吹动,来来回回摇晃不停,阳光就透过缝隙照在兰榭脸上,眼睛看了难受,他只轻微动了一下,立马有只手替他挡在上方,遮住烈日。
他看向手的主人,视线还在古籍里,却能分心给他挡住阳光。
这不是梦吧?这是真实的吧?
卧榻之上的兰榭嘴角上扬,仿佛做了美梦舍不得醒,沧渊在殿外候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往内殿走去。
“六六,尊上怎么还没醒?你跟他说,魔二找他切磋棋艺。”
丢下这么一句,沧渊又出去了,手指敲着木板,饶有心事地等。
长殿的一角,沧渊耐心等了好一会儿,兰榭终于姗姗来迟。衣摆的风掀起尘埃,阳光下的细小灰尘欢快舞动着,又随着风的静止回归地面。
“尊上今日怎么这么开心?”
兰榭嘴角的笑意还没下去,找了就近的一方坐下。“坐吧。”
沧渊在他对面坐下,细细打量魔尊,总觉得今日哪里不对劲,他怎么这么开心?
接下来兰榭没再说过任何一句字,专专心心下棋,一心都在棋盘之上。沧渊心事重重想着自己的心事,又好奇魔尊今日为何不一样了,渐渐棋盘上也占了下风。
兰榭有些不悦,“魔二,不专心就不要下了,拿本尊消遣呢?”
沧渊这才把注意力放回棋盘,试探着问:“我要去漓海。”
“没人限制你的自由。”兰榭落下一子,又问:“去漓海干嘛?”
“拜访一位老朋友,认识很久了。”沧渊眼神全在兰榭脸上,观察着他的反应,“听说他最近得了一件宝贝,邀请尊上一同观赏。”
“不去。”兰榭想也不想就拒绝。
“那你把柳肃借给我一起去,此去路途遥远,我好有个伴。”
“随你。”
这样容易?沧渊有些难以置信。
他放下手中黑子,棋也不想下了,“那我现在就去,刚好柳肃还未走远。”
兰榭冷哼一声,瞧了他一眼,视线又放回棋盘,“真以为本尊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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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渊汗颜。
“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在弑神殿躲着吧?”兰榭手执一颗白子,轻描淡写的说,“魔二,你最好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沧渊不淡定了,“我就想他跟我一起去,再说你都答应了,不能反悔。”
“本尊从不食言。”
此刻局势还是兰榭领先,以往博弈都是魔二赢的多,这次可就不一定了,兰榭独自暗爽。
他佯装让步道:“这样吧,你赢了就可以立马去,输了再来一局。”
“好!”沧渊也答应的爽快,仔细观察了一下,执起一颗黑子落下,聚精会神博弈。
一开始,兰榭一直都坚信自己会赢,可是渐渐的被沧渊扭转了棋势,场面一度尴尬。
到了后来,沧渊一子定棋,兰榭下无可下,竟然输了。
“啊!”他咆哮一声,哀怨的看向沧渊,后者沾沾自喜,笑道:“属下先行告退,尊上玩得开心。”
开心个屁!
兰榭一早的好心情都没了,郁闷的坐在原处,看着长廊外用魔气供养才保持常年不败的花花草草发呆。
“大人!”转角处,六六蹦蹦跳跳拿着一封书信走来,到了兰榭跟前停下。“大人,山脚下来了几个小和尚,拿了一封书信说给虚无,山下的弟子给送了上来。”
兰榭撑着下巴,一手接过未拆封的书信翻来覆去的看,上面什么术法的痕迹都没有,他捏着信封的一角扇风,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走六六,咱们去给虚无师父送信。”
山脚下,两个刚离开的小和尚不幸遇上刚下山的沧渊与柳肃,山间无人,柳肃想起胸口上的一剑,浑身散发出杀气,只见手起刀落,两个小和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什么也看不见。
柳肃动作太快,沧渊根本来不及阻止,等到反应过来,两个小和尚已经见了西。他埋怨似的看着柳肃,“怎么跟尊上交代?”
“交代什么?”柳肃嗤笑,剑尖在尸体旁边一划,一道火势出现,顺着尸体蔓延,顷刻间形成火墙,熊熊燃烧。“毁尸灭迹,魔尊大人不会知道的。”
一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