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鸮:“早。”
这话落下,然后他们就一起不吭声了。
正好坐在他俩对面的札克善和段元宝面面相觑,直勾勾地有点像见了鬼。
札克善:“咦,你,你们俩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也不说话了……”
札克善嘴里这句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话。
却也道出了这两个人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原因。
富察尔济和段鸮对此起初不言不语,半天才对视了一眼,又挪开眼睛,并突然抬起头一唱一和地来了这么一句。
富察尔济;“我们哪里怪怪的,我们不是一直都关系不错么,还很友好么,是吧。”
段鸮:“当然,我们俩之间还会有什么,都是成年人了,难倒还能这么不成熟地打一架么。”
札克善:“……”
段元宝:“……”
这两个人之间怎么听怎么有有点阴阳怪气的话,怕是只有他们俩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要从这两个人嘴里要撬出点什么实话来,怕是真有点难。
但无论怎么样,接下来他们也得各奔东西了
此外,段元宝会由段鸮在江宁的一位远方亲戚先带回松阳去。
虽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远方亲戚’,段鸮本人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但事后上客栈来接人的那个老者却也看着十分和善。
而且段元宝明显认出了眼前的明伯是谁。
一看见对方出现,自然也明白他爹接下来还有别的事要办,就也心安理得跟着明伯把这段时间在江宁买的点心之类的收一收就先回家了。
加上事后,札克善和他们说了,缴纳税银一事需得有个人回松阳给马县令回信,所以他需得快马先回去了。
至此,来时的松阳四人暂时分开了。
他们说好,等案子办完了,再找机会重新在松阳回合。
可就在二十四日这天,暂时留在江宁的二人却先得了一个消息。
本府医馆内,被灌了不知多少汤药,又把身上虚的要死的原气都一次性补回来的刘岑终于是醒了。
他恍惚间就这么醒来时,还以为自己还作为人质,深陷于那伙‘皖南人’犯罪团伙的手中,谁料,转头一睁开眼,他就被他人告知案子已经破了。
可这事若是到这里,就此了结,再由终于是脱险的刘岑辨认一下凶手就可结案了。
谁料就在众人的询问中,一朝醒来的刘岑的脑子似乎收到了重创,虽身体已无大碍,乍一醒来,却也对之前发生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换句话说,就是刘岑的脑子,一下忘记了那十一天里,自己所经历的所有事。
这下,富察尔济和段鸮原本还想从刘岑嘴里得知的关于案子的线索却也彻底地断了。
江宁府的郎中们对这样离奇的病情也是手足无措,似乎是头一次碰到,后来还是有位民间大夫一拍脑门又对着众人这么来了句。
“我看这刘捕快现在的情形,莫不是被人下了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
“对,听说有一类病人,会在重伤前因为遭遇一些事而短暂忘记一部分记忆,这种多是灾厄后才产生的,但也有人为造成的,看刘岑捕快身上并无外伤,怕是因为此类病因造成的啊。”
心理暗示。
这事的发展倒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事后,富察尔济和段鸮一块去看过他,刘岑明显能认出他们两个来。
他的实际状态也如郎中所说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日就可离开医馆了。
但只要一提起那几天在‘皖南人’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就一脸茫然,还只说在那几日被关在井底下的时候的,时候听到了神秘的钟声。
“钟声?什么钟声?”
段鸮追问道。
“我也,不,不知道……好像是有很多人在不停地说话,有男人,有女人,然后我就听到了钟声,我不知道那钟声从哪儿来,但那些人似乎都在我的耳边不停地说着一个地方——”
“那是天目山,大明空寺山顶上传来的钟声。”
——天目山。
大明空寺山顶上传来的神秘钟声。
一个全新的地点出现了。
这下,再一次被卷入一起新的事件中的富察尔济和段鸮却是不得不一起前往了一探个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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