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我稀罕却云派?”
江南松看着凌云像是在看台上粉墨的戏子。
“你不稀罕吗?”
凌云气的满脸通红,望着江南松看她的眼神,讥讽里带着嘲笑。
她气急了,反而笑起来。
“行,我稀罕。我视财如命,我贪恋权势。是我,怪我。”她脸上莫名有一种木然。“但是江南松,凌云哪一点对不起你?”
江南松下意识张开嘴,却没说出话来,半天,他道:“谈不上。”
凌云:“谈不上什么?”
江南松不看她。
“你我之间,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真要细想,其实凌云并不是一开始就很坏。
她曾经也与师妹凉云一样,是却云派并蒂双生的骄傲。两人从小相伴长大,同样善良貌美努力修身。并不会因为谁做掌门,谁得了师父的夸奖这种问题产生隔阂。
大概真的是命运不同,凉云与江南星一见钟情,愿意脱出师门与之成亲。掌门人备选只剩凌云一人,她经常下山去探望师妹,后来又探望师妹的孩子。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师妹开始憔悴,生活不好不开心。才发现他们家里多出来一个人,叫江南松,是师妹夫君的兄弟,却并非同父同母。
这人生的不如江南星儒雅,眉目间总是带着一股戾气。凌云发现他在暗里看向江南星的眼神很冷,有时看向师妹又带一丝犹豫。
她开始经常下山,接触久了,了解多了,她开始明白江南松。明白他的妒忌他的不满,他内心的黑暗,和他的犹豫。
少女情怀在作祟,她越是理解江南松,就越是同情他。这种同情在后来变质,让她成为一个罪人。
眼睁睁看着江南松害了师妹一家。
师妹的孩子呢?她本来是想好好抚养的,可是她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就想起江南松犹豫的理由。
怎么,师妹这么招人喜欢吗?
她越发不想看见这个孩子,她又答应了师父好好照顾他。但怎么才算照顾呢?不死就可以了吧。
她到头来也比不上师妹,什么并蒂双生。
简直……笑话。
其实凌云很少想起从前了,如果不是江南松刺激她,她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事。
她笑笑,有些无所谓了。
“是谈不上,你我之间最多只算得上认识。我知道你的名字,你知道我的名字,而已。”
凌云忽然不杠了,甚至有些妥协江南松的说法。倒是让江南松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白雾想起之前江南松解释给她听得那些事,原来都是凌云在替江南松背锅。
他们两人,实则是互相成就,谁也不能摘干净。
“所以这只笛子呢?谁的?”白雾问。
这笛子自然是江南松从江南星那里抢来的。
所以两人都不说话了。
“换个问题,江南星夫妇呢?”
那日她不在客栈,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现在想来,客栈那场大火或许就与江南松有关。
“被兰晨带走了。”
提起兰晨,凌云抖了一下。毕竟兰晨是正经成名的蛊师,凌云充其量只是一个半吊子。兰晨带走了凌云做出来的傀儡,凌云就仿佛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多少有点……尴尬。
“她要两具傀儡做什么?”
江南松看了看她。
“不知道。”
白雾:“集煞阵呢?谁让你开的?”
凌云梗着脖子。
“我开着玩的。”
白雾转头看看江南松。
“你呢?上次在山洞里吹笛的也是你?”
江南松点点头,供认不讳。
“是。”
看来他们两个都不打算承认,也不打算坦白。
白雾:“看来就算我问关于天柱的事情,你们也不会说实话。”
凌云梗着脖子看着白雾不吭声,江南松估计是支棱着脖子累了,把头一歪就靠在地上。
两个人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白雾笑笑,表示没太大关系。
“不打紧,你们不跟我说实话,或许会喜欢跟别人说实话。”她说着伸手在凌云身上勾了一缕魔气,捏了个瓶子出来装好。
“你想干什么?”凌云看着白雾在储存她的魔气,一脸防备。
白雾把瓶子密封好,那一缕魔气在瓶子里乱撞,朝着凌云的方向用力挤。就像一个孩子着急回家,都快急哭了。
白雾不答话,凌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你想靠它找什么?”
白雾还是不答话。
凌云急了。
“你休想!你别做梦了!”
白雾:“看来你知道我要找什么?”
这世上入魔其实并不容易,也非如旁人所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