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鬼主生生喷出一口白血,落在地上,立时将地面腐蚀出一个深达半尺的空洞。
如果鬼主有鼻子,此刻恐怕早就气歪了。
他既没想到许易是如此难对付,又没想到许易竟是如此的料敌机先,心思缜密,将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得是如此的妥帖。
他便有万般气力,在此小辈身上,也使不出一丝一毫。
“你好毒!”
鬼主从牙缝里迸出一道冷得快要结冰渣的声音。
“彼此彼此,你都活了几百年了,对上你,我能不小心?”
许易微笑道。
“你赢了,这地精之火,随你取走!不过,皇陵之事,你敢泄露半个字,我便叫李修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鬼主直气得三尸神暴跳。
许易眼神骤冷,“老鬼,你还真像街头坊间的泼皮无赖,不过,老子专治各种不服,你若再敢跟老子犯拧,等着明天这消息传遍神京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些年的布置,能不能瞒过那些老怪物!”
许易太知道鬼主对皇陵的惦记有多深刻了,如果把他许某人身上的这点宝贝,和皇陵中的重宝相比,那便是水滴和大海的区别。
鬼主为此谋划数年,其中所费辛苦,许易可以想象。
他敢跟鬼主硬撼,便是仗着手中影音球,有了这道传音,他相信鬼主便是狂到了天上,他也能将之拽下来踩在脚下。
果然,鬼主彻底被僵住了,像是喉咙里压了颗通红的炭球,吞不下,吐不出,卡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
“小……许易,本尊和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如此认真……
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了,早不知道脸皮为何物,此刻被许易掐住了小鸡脖子,鬼主陡然换了面目,不仅狰狞的血蝠王骷髅架的形象再度化成了白面中年,脸上还堆着略显尴尬的笑意,便连冰冷怨毒的声音也唤作了娇滴滴的女声,听得许易脊梁骨发麻。
“……许易,你我合作颇为愉快,皇陵之中重宝多多,我伤不了你,同样你也伤不到我,如此合作,最为保险,你放心,一旦皇陵开启,内中重宝,你我共分……”
眼见鬼主便要滔滔不绝,狂画大饼,许易急忙叫停,“得了得了,别他妈给老子画美好图像了,我不惦记你那破皇陵,你今儿帮我办件事儿就行了,办明白了,这事儿我就放肚子里,办不明白,我也没辙,左右影音珠已经导过去了。”
“到底何事,本尊但无不允!”
鬼主慷慨应诺,没奈何,此刻他唯有想尽一切办法,来稳住许易。
“帮我护法!”
噗,
满面坚毅的鬼主再度喷出一口白血。
什么是气到内伤,这便是气到内伤!
三百年了,鬼主只觉这是三百年来最悲催的一天,哪怕是身死的那日,他也没觉得生命的天空是如此的晦暗过。
便是许易让他去火拼几位感魂老祖,他也不会如此受伤。
他堂堂鬼主,赶了上千里路,埋伏了十余日,是来杀人的,结果人没杀了,生生干成了护法。
若不是强压着一口气,鬼主甚至怀疑自己的鬼元珠立时便要爆炸。
“怎么,老鬼你觉得委屈?没关系,觉得委屈,你可以走嘛,我绝不强求。纵使我冲关过程中,有个三长两短,身死当场,我也绝不埋怨,我这一身宝贝,你尽数取走就罢,毕竟相识一场,也是缘分。”
许易慢悠悠说道。
他说一句,鬼主喷一口血,转瞬,连喷数口,头发都干冒烟了。
但听鬼主大吼一声,“别说了!老子答应你!”
他生怕许易再说下去,他就得成为史上第一位被生生气死的鬼主大人。
“不勉强?”
噗,
鬼主再喷一口,赶忙盘膝坐下,运转法诀,摒弃全部的念头,拒绝外界所有的影像,生生憋了半柱香,鬼主的脸色才恢复如常,咬牙切齿道,“说了与你护法,本尊绝无二话。”
“如此,多谢了!”
说罢,许易盘膝坐了下来,又是数颗凝水丹塞入喉中,两颗冰晶握于双掌。
真气运转,气海之中一片翻腾,气流一荡,朝着火鸟狂袭而去。
刷的一下,火鸟被引动,一道指头粗的火线随着真气朝许易掌中灌来,才一接触,许易便猛地跳了起来,那火线竟然引着了手掌,剧烈燃烧起来,无论怎么甩打,都无法扑灭。
“护法,看戏呢,再扯没用的,老子立时就往火鸟那儿扑了。”
许易咬着腮帮子喊道。
鬼主面上怒容一闪,立时敛尽,随手击出一道黑气,瞬间将白汪汪的火焰剿灭。
许易忍受的剧痛多了,区区火烧,算不得什么,望着烧得干枯的手掌,随手往口中塞了一枚极品丹药,自言自语道,“没错啊,书上是这般说的,怎么就又出了问题呢?”
许易不解,万分不解,余光扫在鬼主一张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