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只着一条鼻裤,双手开张,一粗一细两道气流从掌中投出,一柄黝黑的锻锤,在粗壮的气流操控下,以一种极有规律的频率,敲击着炉火上的一把火红的三尺短剑。
短剑在细微气流的操控下,稳如泰山,连震颤也不会发出。
敲击百下,霍地,幽蓝炉火灭尽,气流一激,短剑落入许易掌中,仔细大量一阵,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下上品!”
就在这时,晏姿从另一端炉膛内,扒拉出一堆碧绿的翠片,顺手一抄,抄住正要从炉膛上跌落的铁精,收进怀中,随即端起盛满碧绿翠片的簸箕,将翠片尽数分到左侧墙壁边的雪白布袋中。
此时,这面墙壁边,一溜排了数十个袋囊。
瞧见许易停止了锻炼,晏姿赶忙捧了一个茶色酒坛,快步上前,“公子,已是今天的第三柄了,歇了吧。”
棕色的秀发轻轻束在脑后,清秀的脸蛋宛若染霞,薄薄的束腰裤,裹住健康动感的身躯,却裹不住那火辣的视觉冲击。
饶是许易这些日子见惯了,此刻扫在晏姿那窈窕的丰姿上,也没由来一阵口干舌燥,接过酒坛,一口气喝干。
清冽香甜的酒水入腹,胸中的火热,稍稍压下,“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咱们休息两日。”
晏姿望着许易,羞涩低头,心道,“你哪知道,这二十余日,才是晏姿此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许易神经粗大,完全侍应了晏姿的性格变化,说道,“这十余日,林林总总,也有三四十件了,也不知道老远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你快些送过去,稍后我也过去转转,咱们在城中住两日,好好松快松快!”
“公子真该好生休息了,听说袁大哥将天猫后面的雅舍也盘下来了,早先的主人是个妙人,收拾得极为雅致,想来该极合公子之意。”
说着,晏姿行到东墙边,唤出两个须弥环,将货架上的三十余件兵器,尽数收敛了,快步攀出炼房。
晏姿行出门去,许易服了一粒极品补气丹,盘膝坐了下来,这一坐便是数个时辰,再起身时,已神采奕奕。
出得洞府,在浣房内,梳洗一通,换上一袭静洁青衫,顿生丰神之感。
跨入气海境后,他干瘦的身躯,渐渐丰盈,身形本就颇高的他,再配上神华暗藏的身躯,以及旧日熏出的书卷气,整个人气质不俗。
若非那颗光溜溜的脑袋,完全当得起浊世佳公子。
半个时辰后,许易出现在了东城偏西的一条熙攘大街上,西行数里,最后在一间门脸前住了脚。
这家店铺有个有意思的店名,天猫!
天猫的门帘极小,说穿了就是个寻常人家的的正门,门前的两个立柱上,挂着的两块木牌不小。
一块覆着,一块翻着,翻着的那块写着:史无前例超高价回收残兵。
许易心生好奇,上前揭开那块覆着的牌子,却见上书着:开天辟地吐血甩让血器。
许易正看着,却听人喊道,“东主,您怎么得闲,来来来,赶紧进门,小晏,东主来啦,上好茶……”
来人正是袁青花。今日的袁青花换了装扮,一袭蓝领团衫,将本就不瘦的身躯,装裹得越发富态,手指上的碧绿扳指粗得能砸死人,标准的财东装扮。
许易被殷勤请进门来,在袁青花的生拉硬拽之下,在躺椅上靠了,接过晏姿递来的香茗,顾不上品一口,沉声道,“老袁,甭跟我玩虚的,怎么着店里如此冷清,和盘下你当日,差不离!没你小子说的销售火爆的样子,老子可是砸下血本了,如今全副身家,都在你身上压着,可别晃点老子!”
袁青花道,“昨日便听晏姿说,您老将大驾光临,我憋了老久的大戏,这才不得不又押后一天,东主您且安坐,请看好戏。”说话,大步出门,将那块覆着的木牌一翻。
霎时间,左近四五家客栈,好似发了地震,无数人如土拨鼠一般,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狂风一般,直飚而入。
诡异的是,众人并不仓皇入门,却在门前整整齐齐排了队列。
瞧出许易好奇,晏姿道,“昨日这帮人就来过,袁大哥约好的时间正是昨日,只是听说公子会过来,便以众人喧闹,不按队列为由,叫停了出售,众人惺惺而归,好容易熬到今次的木牌掀翻,即便再急,有了前番的教训,也断断不敢乱了队形。”
许易哂道,“看来咱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晏姿甜甜一笑,上前帮着袁青花张罗去了。
出售了七八件后,袁青花果断叫停,在喧天的不满声中,封上了门板。
许易奇道“怎么就停了,我看卖得挺好!”
袁青花拎着账本,搬了凳子,乐呵呵在许易近前坐了,“东主,咱得吊吊这帮人的胃口,否则起不了高价!”
许易笑道,“你小子够黑了,先前我见了,一件下下品的血器,你就敢卖一万金,一把下中品的,你小子开了三万金,实在是够狠。”
他犹记得当初参加盂兰会时,一把中下品的成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