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尴尬地讪笑了一下,转身就走,被沈暮拽了一把衣角:“柳吉薇?”
这正是墓碑上女方的名字。
沈暮也只是一次试探,女鬼身上穿的是病号服,上面的医院地址在市中心。
而这人年纪小,说话也像这几年刚离开的。
女鬼听见自己名字果然下意识地顿住了,但只过一秒就开始更快地往远飘。
金盛媛十分不解:“这是干嘛?”
沈暮略一叹气:“这墓地被挖是她做的,怕被我们抓起来吧。”
听到柳吉薇的吐槽,几人也更加确定这是一场冥婚买卖。
一番讨论后,钟明初作为代表向前交涉:“两位,盗窃尸体是犯法的。”
两个中年人正紧盯着大师准备,其中的妇人对钟明初的话不以为然:“我们可没偷。这是正儿八经花了八万彩礼娶来的媳妇儿,小伙子你有事吗?没事边上一点,别打扰大师做法了。”
另一个男人则更没好声气,数落老婆道:“跟他们多说什么,几个小警察,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们能让你查到现在已经够给面子了,还要管我们家务事不成?”
“侮辱尸体罪里包括骨灰,这可是刑事犯罪。”钟明初继续明示。
话是这么说,现实也只能看尸体的来源是否盗窃,如果真是双方父母同意的,还真不能把人抓起来。
而男方父母也依旧没被威胁到,反而觉得他有些好笑似的嗤了声。
他正思考如何继续劝导间,沈暮走到钟明初身旁,在他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紧接着走向那对夫妻前,将手里的东西猛地展开:“警察的话你们不听,正一道士的你们得听听吧?”
她瞥向钟明初:“国家发的证,正儿八经的道教传人。”
沈暮: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下不仅是这两中年人,后面正在摆阵的三人也愣住了。
这对夫妻接过沈暮手中的证件看了又看,小胡子走上前,轻蔑地看了眼:“不过就一张纸,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自称道士。”
沈暮一抱拳:“还没问大师您师从?”
“呵。”小胡子冷哼一声,“鄙人姓张,张道陵张天师一百八十一代后人。”
“那您和我们钟队是一派的呀。”沈暮笑眯眯的,没戳穿他张道陵后人才传到六十多代。
而中年夫妻两人还以为沈暮是肯定了小胡子的传承,更加恭敬地让这位张天师继续摆阵。
张天师微微一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也正好到了零点,他借势举起桃木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现形!”
说完,端起碗喝了口,又将黄表纸挥舞起,一口水喷了上去,上面泛起一个红色的人型。
再用木剑狠狠刺穿黄表纸,大声道:“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看得一旁的警察们啧啧称奇:文艺复兴。
沈暮托着腮忍不住问道:“大师,怎么一股姜黄味?”
刚做法结束,作虚弱状的张天师瞪大眼睛:“瞎说什么?乱翻坟地的鬼已经被我封印在符纸里一剑穿心,魂飞魄散了!”
“是吗——”沈暮看向不远处被诅咒魂飞魄散的柳吉薇。
她虽然还是新鬼,怨气也不重,还保留着心智,但也是不折不扣的恶灵。
果然,柳吉薇甫一发怒,原本无风的墓地里就狂风大作。
而且这阵阴风卡着张天师乱说话的点刮起,简直是故意打脸。
他两个徒弟原本就心虚,风一吹直接松开手,就尖叫着躲到香台底下。
这下张天师也不用继续演虚弱了,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吓得浑身冷汗还不忘给自己找补:“莫怕,这、这是城隍老爷在跟我打招呼。”
一更
这位张天师刚找好理由, 墓地里的阴风就不给面子地继续加大几分。
不只是风,新墓碑也隐隐有碎裂的征兆。
张天师行骗多年,但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引起的反应, 只张着嘴嚎出了一个曲折的破音音节就吓晕过去。
一旁的金盛媛谨慎地躲在同伴身后捏他衣角, 不忘吐槽他:“……你们骗子回应招呼的方式还挺热情。”
剩下的夫妇两人也知道不妙,捂着心口惊慌失措地念叨:“冤有头债有主!土地老爷对不起” “要怪怪你爸妈——”
沈暮见两人被吓得差不多, 又担心柳吉薇真的不小心伤了谁,径直将怒气状态中的柳吉薇拉下来:“柳小姐, 你先冷静一下。”
她是想先问问柳吉薇想怎么办, 如果要分墓, 沈暮帮一把手也没什么, 她本来就看不惯这种恶习。
只是她一喊,风就停了。
再傻也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土地公, 中年夫妇两人一屁股倒在土堆旁。
“儿媳妇哎——!”两人爬着抱成一团,男人抖得跟筛子似的,往沈暮方向颤声道:“你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