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看见他一本正经说话,想到茶哥这几日他的态度,不由用筷子敲了敲盘子,“你这几天对我好不冷淡,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了?”
“胡说什么!”陈遇槐听见她的话,刚想说几句,就看见她一脸笑意看着自己,陈遇槐顿时明白她只是在调侃,于是叹了口气。
陈遇槐有些无奈,“灵灵,日后少说这种话。”
“谁让你都不怎么理我,一点没有情侣的样子!”杜灵撅了撅嘴,她也不知道陈遇槐心里在想什么,想问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若是猜测又怕自己多心。
谈恋爱好难啊!
杜灵叹了口气趴在桌上,看着近在咫尺盛着糕点的盘子不说话,她用一根筷子戳着上面的糕点,戳出好几个小洞。
陈遇槐看她没精打采的模样,手背贴了一下下巴,抿唇显得有些迟疑,“我不太习惯,以前一个人习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听见陈遇槐的独白,杜灵不由抬眼看他,见他放下手不看自己,不禁坐直身体往他那边前倾,“你以前都是一个人?也没喜欢过什么人?”
“嗯?”陈遇槐转过头看她,见杜灵一脸求知欲的模样,微微想了一会,才回答:“孤家寡人罢了,至于你后面的问题,太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杜灵听着他的话垂下眼睫,看着他随意搭在桌边的手,不由道:“小师兄你以前过得开心吗?”不然怎么会一直避而不谈?
杜灵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她能够感觉到陈遇槐对于过去的回避,这件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论她问什么,陈遇槐总会给一个模糊的回答。
陈遇槐被她问得愣了一瞬,随后又很快反应过来,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话,直到放下茶杯才开口。
“当然,我终其一生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只是有些可惜。”陈遇槐回答。
“可惜什么?”杜灵见他主动提及,不禁追问。
“可惜生不逢时。”陈遇槐似乎是在感叹。
杜灵听见这四个字,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没有遇见好的时候,便也没再多问。
二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出门去打探这几日的事情,整个县城的百姓多少都知道这个传闻,最新的消息是一位青楼女子突然被人掳走。
杜灵和陈遇槐问了是哪家青楼女子,知道地点后准备过去找人问话。
杜灵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烟花场所,哪怕字面上说的再好听,也逃不过一个卖字。
她有时候想,若是自己没有被镇扬子捡回浮黎山,那她现在又该怎么生存?
杜灵站在青楼门口不由往陈遇槐身边靠了靠,她望着街上浓妆艳抹的姑娘,看见她们脸上甜美谄媚的笑容,有些无所适从。
有两个姑娘走到陈遇槐身边,将身子往他身上贴,陈遇槐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把白玉笛,他用笛子抵着二人的身躯,面上神情不变。
“在下是来打听消息的。”陈遇槐翻手就是一枚金子,他看着两位青楼女子,“二位知道有妖怪掳走女子的事吗?”
那两个姑娘看见他手里的金子,很快反应过来,其中一位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往金子伸去,“公子你算是问对人了,当时的事奴家也算知晓一二。”
陈遇槐放下手背在自己身后,两人扑了个空,他对二人的小动作了然于心,目光冷然看着二人,“继续。”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见陈遇槐和杜灵都不是来喝花酒的,神情倒是正经起来。
“公子要不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我姐妹二人一定一五一十说来。”其中一位穿粉裙的姑娘开口道。
杜灵不明:“这里不能说?”
另一位红衣姑娘看了一眼杜灵,见她和陈遇槐举止颇为亲密,以为她是不放心,便解释道:“奴家也是出来讨生活的,这要是在这门前说,妈妈少不得要扣下一笔钱,姑娘就当体谅我们姐妹吧!”
杜灵这回没什么意见,随后又问:“进去是不是也不行?”
红衣姑娘脸色为难摇了摇头。
“那就找间茶楼?”杜灵试探看向旁边的陈遇槐。
陈遇槐倒是无所谓在哪里问话,收回手里的金子,长笛却依旧拿在手上,“走吧。”
路上杜灵和两人聊天,才知晓她们的工作性质,一般是可以被带走的,当天那位桃柳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她是夜里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出的事。
红裙的姑娘叫芍药,粉裙的叫水莲,都是青楼老鸨取的花名,不是本名。
杜灵并未细问,她只问桃柳的事,水莲和送桃柳回来的护院认识,知道的比芍药要多一些。
当天夜里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回来的时候,忽然吹起一阵风,将大家的眼睛都迷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轿子里已经没人了。
“没看见它的真面目?”杜灵暂时想不出什么妖怪可以对得上的。
水莲摇了摇头,“要是能看见,也不用人心惶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