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坐在位置上不动,陈遇槐和杜灵上前行了一礼,陈遇槐开口:“见过二位长辈。”
杜灵听着这句话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只能盲目跟着陈遇槐行礼。
陈宏看见是两位年轻人,瞧着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对待二人倒是和善,“二位都是哪里人,还没问过名姓,既然是锦书的客人,那也是老夫客人,先坐下我们边吃边聊。”
杜灵和陈遇槐并未推辞,坐下后她看了陈遇槐一眼,就等着陈遇槐说话,抬眼看见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陈宏。
“在下陈遇槐,身旁这位是舍妹杜灵。”他扬起笑,然后就见陈宏脸色瞬间变了。
陈宏听见陈遇槐报出名字那一刻,瞬间坐不住,“你说什么?”
十七把剑 夜半查探
陈夫人和陈锦书被陈宏吓了一跳,就连陈锦书的丫鬟小蛮也不禁往这边看了一眼。
杜灵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拿着筷子左看右看,只有她和陈锦书手上拿着筷子,主人家不动筷她也不敢动,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吃上饭。
陈遇槐端坐在位置上佁然不动,面上仍旧带着笑,“陈老爷是觉得何处不妥?”
陈宏身边的陈夫人也意识到他这样十分无礼,打了一个圆场客气招待陈遇槐和杜灵,众人这才开始动筷。
“是老夫失态,见笑。”陈宏回过神道。
他敛下神情看着面前的陈遇槐,转瞬间脸上重新堆起笑意,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失态。
陈夫人只觉得奇怪,但没多想,她身边的陈锦书什么都没察觉,倒是他身后的丫鬟小蛮将饭桌上各人的神情收在眼底,若有所思。
陈遇槐神情恢复冷淡,饭桌上陈宏一直在打听他的事,陈遇槐还是按照之前和杜灵约好的,并不打算说浮黎山的事。
杜灵隐约觉得陈宏是知道什么,她想了一下陈遇槐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索性回去再问,便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
问到最后陈宏终于问了一句,“你父母呢?”
陈遇槐嘴角扯出笑容,“过世了。”
“怎么就过世了?”他似乎没想到陈遇槐会这么回答,一时没回过神。
陈夫人听着二人对话觉得不对劲,尤其是陈宏的态度,她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夹着菜送进口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遇槐冷淡笑着,并不答话,他看了在场所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旁边的陈夫人身上。
饭桌上虽然维持着表面平和,实际心思各异,杜灵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当自己不存在,转头看陈锦书毫无所觉,不禁对他生出一丝敬佩。
终于下席出门,屋外的天已经黑尽了,杜灵看了外面的夜空一眼,见有人提着灯笼过来给他们带路,她笑着接过灯笼并拒绝了对方带路。
看人走了,杜灵转头瞄了一眼陈遇槐,二人往住处走去。
此时的陈府十分寂静,同时也陷入了黑暗,周边环境不似白天那般清晰。
杜灵提着灯笼和陈遇槐走在路上,走出一段路后她才开口说话,“小师兄,那个陈老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嗯。”陈遇槐微微点头,“虽然我名字是师父取的,但他并非不知道我叫什么。”
“怪不得。”杜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陈宏知晓他名字,所以在听见陈遇槐三个字时反应这么大。
随后她又看向身边的人问:“为什么师父要给你取遇槐二字?槐树带着鬼字不是不吉利吗?”
“那照你所说,魏字岂不是也不吉利?”陈遇槐瞥她。
“唔……”杜灵一时半会想不出怎么回答,她迅速放弃思考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那为什么师父要给你取这个名字?”
陈遇槐看了她一眼,才答:“这要从我出生时说起,当时我有一会是没有呼吸的,陈府的人都认为是死婴,准备掩埋的时候忽然听见哭声。当时正值子夜,阴气重,师父给我取槐字是想压住我身上的阴气,所谓木字压鬼为槐,是这个意思。”
“槐树不是聚阴?”杜灵不解。
“说什么呢!槐树招财压鬼,与桃柳都有镇宅辟邪的效果,桃树驱鬼,柳树抽鬼,也有人用它们炼制法器。”陈遇槐耐心和她解释。
杜灵想了一会,才发现是自己思维还停留在以前的世界,毕竟这里不是她原本的世界,有些事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和陈遇槐边走边说,到了二人住的院子,杜灵转头看向陈遇槐,“小师兄你恨陈家人吗?”
闻言陈遇槐只是一笑,“不恨,他们不值得我挂心。”
杜灵听着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不在意所以陈遇槐不恨他们,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还没等她想出怎么安慰陈遇槐,就听见他继续说:“别忘了半夜要出门,早些休息吧。”
杜灵只好答应一声,她提着灯笼站在院子里并未回屋,而是看着陈遇槐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他点亮屋里的灯,才转身往自己屋门前走。
待她点亮屋里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