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慈的身后。
裴宜彬无法理解,都快哭了:“贺慈,你别走,我们回来了。”
宋佳凝拍了拍裴宜彬的肩膀。
林嘉年拦住要追上去的汤元:“别追,让她静一静。”
何其凝望着贺慈的背影,胸腔无比酸胀。
……
贺慈重新回到山崖边,她坐在那里抱着大山,看天上的月亮。
没有哭,也不说话。
毋庸置疑,她想她的家人,想到骨头都在痛。可当家人们回来,笑盈盈地看向她,如无其事的样子。无数的委屈和辛酸涌到贺慈的鼻尖心头。
他们的归来就和他们的离去一样悄无声息。
今晚他们回来了,那明天呢,会离开吗?
贺慈很恐慌,也很生气。
她觉得回来的家人就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她只要去追逐,就会发现自己其实站在飘渺的云端,一旦追寻就可能一脚踩空,坠入地面粉身碎骨。
无数种情感交织在贺慈心间,贺慈燥郁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表面看着平静,其实内心已经肝肠寸断。
越是难过,她就越不知该如何发泄。
能做的只有紧紧抱着大山。
温暖的大山伸出舌头舔了舔贺慈的脸。
贺慈默默坐在山崖上,盯着月亮。
“回去吧,这里很冷,你不能待上一整晚。”何其地声音从背后传来。
贺慈的身体僵硬。
何其知道贺慈没变,她虽然长大了,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仍旧存在。
她不肯回头明说自己的想法和态度,就表明她连自己内心的想法都是混乱的,理不清。
何其走到贺慈身边坐下来:“怎么坐在这里,不怕摔下去?”
贺慈不怕,他是怕的。虽然说不恐高,可在悬崖边上还是让人心悸。他挪了挪,靠近贺慈。
贺慈瞄了何其一眼,没有说话。
从小到大,不论她藏到哪里,何其都能找到她。
其实……贺慈垂眸,不可否认,她很虚伪。她就是希望大家来找她。哄她、安抚她、亲亲她的额头。
就像小时候一样。
何其伸手揽过贺慈的肩膀:“是我们错了,有好多事,老师瞒着你,我们回观里慢慢说话不好?”
贺慈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的这些话骗不到她。
何其轻笑:“怎么不是小孩?你才高中。就算你七老八十,在老师心里也是小孩。”
见贺慈不回话,何其仰头和她一起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