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他扯扯衣领问:“我睡哪儿?”
陆延说:“你睡哪儿都行。”反正得付钱。
“不过我晚上得写会儿歌,你要觉得吵……”
肖珩觉得这句话后半句应该是几句礼貌用语。
然而陆延说:“你就忍着。”
两人没再多话。
陆延身上那件衣服也湿了一半,在身上黏得难受,陆延洗完澡之后坐到电脑前,打开编曲软件。
他接的那个编曲还没编完,甲方永远是那句话:感觉已经很接近了!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这一整天的经历都特别奇幻。
肖珩躺在沙发上。
耳边是一阵熟悉地、磕磕巴巴的琴声,收他一晚两百的那位奸商时不时会跟着哼几句。他居然没觉得吵,本来应该觉得看什么都烦透了才对,但他发现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夜已深。
陆延洗完澡后就穿了件短袖。
肖珩在快要睡着的间隙里,借着房里微弱的光,注意到陆延左手手腕内侧有一个纹身。
黑色的。
星星。
陆延左手摁着琴弦,哼了半句,想起来刚才在楼下肖珩状态不太对,而且淋成那样,万一感冒发烧死在他家……
陆延把吉他放下,从药箱里找出来一根体温计。
结果扭头一看,发现这少爷倒还有点自觉,没睡床。
他家沙发不大,买大了也没地儿放,平时他自己躺上头打瞌睡都嫌憋屈。
肖珩躺得比他更憋屈。
但他可能是太疲惫,偏过头快要睡着了,整张脸埋在臂弯里,半干不干的碎发挡住了他剩下的半张脸,只露出半截下巴,和嘴角刚结痂又裂开的伤口。
“等会儿睡,”陆延伸手想去探他额头,“你自己量下体温。”
肖珩把脸埋得更深,低声道:“别烦。”
这人怎么无论是清醒还是睡着状态。
脾气都那么差???
陆延直接拿体温计戳他下巴:“起来。”
肖珩半睁开眼。
半梦半醒间,那颗黑色的星星跟他离他很近。
在陆延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