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
……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
……
……
轰——
火炉鼎,巨大的火柱轰然燃起,带起的热浪将两面图形旗鼓动、飘舞,一面为日,一面为月。
“圣火起,为向光明故,净诸恶——”
祭祀高亢,祭舞足蹈,喧念着圣词。石阶而下,数百尚白袍衣教徒,匍匐于地,惶惶跟念,礼到心诚。
在他们之上,巨大的火柱背后一尊大光明牟尼法相,慈眉善目遥望众人。
……
帮源洞石窟之内,一扇石框,人影晃动了下,拖着长长的皂袍快步离开,石阶下方,迎面过来一个彪型大汉,眉上阴阳鱼微皱着,低声在那人影耳旁说了些什么,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石道内回荡。
“朝廷…那个郑寿好像…说……关于药方…事。”
人影简单嗯了一声,并未做任何回答,径直到了下面,出了石窟后,外面已是下起了雨,微暗的白昼,映出这人已是年过半白,两鬓染霜,颔下山羊胡也早已是雪白,尖勾鼻,眉目间透着一股阴很的味道。
临近这处山谷不远,是一座庄园。水珠自是沿着檐下滴落,那人拖着葛衣皂袍,身后跟随着之前的大汉,以及数十位白袍教兵自是走进了庄内。庄子的正院大堂内,一身官服的中年文士立足而盼,见到过来的老人,大喜的上前迎接。
“久闻明教广善,善教众民光明快乐。如今得见护教法王,真是罪官福源深厚啊。”这说话之人,自然便是被蔡京保下一命的郑寿。
被称为明教法王的人,却是一身道袍,大刺刺坐在堂上首位,很快便有教众过来沏茶。老人道:“什么法王不法王的,你我心里清楚就行。不过今日郑知州过来,可是为那药方的事?”
被点出来意,郑寿也并未觉得尴尬,此次过来是为天子办差,临走时恩相书信中言辞凿凿的提醒他,此事一定要办妥,若是没有大功他想再复起,怕是难了,为前程考虑,郑寿这是第二次讨要同一个东西。
细细想来,却是让他感慨万千,来的路上只是希望,别遇上那俩姐弟。
“包天师慧眼如炬,郑寿原本为杭州父母官,奉命上青鸾谷向虞神医讨那延年益寿的药方,却是被圣教两个毛头小子搅合了此事,结果也将药方带走了。那可是东厂公公要献给当今圣上的紧要宝贝啊,家师蔡相觉得若是此事为两个小孩所扰,而迁怒贵教,也有些不近人情,故此便是差我过来再次讨要,免得双方伤了和气。”
这次他把话说的颇有些暗藏杀机,也是有了前车之鉴。
而首位上,包道乙闭目抚须,说道:“你说的那两个毛头小子,一个是本教圣女、一个乃是圣旗使啊。”
“呃…”郑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拱手道:“这…在下也是不知,还望包天师莫要计较,只是那药方您看,能不能尽快还于我手中,郑寿也好快些回去复命。”
包道乙忽然摇头叹口气,将手里茶盏放着,起身道:“知州大人有所不知,这药方老夫也是想还于朝廷,与当今蔡相结交一番。可那俩孩子,一个乃是本教教主的女儿,另一个是教主侄子,让老夫如何开口?上次我那徒儿郑彪看老夫年岁已大,想借药方配上一副,以表孝心,可也是无功而返,反而还被对方奚落一番,让老夫脸皮都有些发烧,此事便就此搁下,不做也罢了。”
“那如何是好?”
郑寿大急,原地转了一圈,干脆问道:“那不如问问方教主的意思,他是一教之尊,又是家长,他发话,那圣女和圣旗使谅也不敢不拿出来吧。”
“若是教主在,此事也好办的。”
包道乙说道:“可惜方教主如今正闭关参合一套武功,知州大人怕是无缘得见了,还是就此请回吧。”
“回…不得…回不得啊!”
郑寿平素也不结巴,但此时乃事关他前程和生死,若就这样空手而回,如何甘心?当下急的失了方寸,见那包天师已经走到了门外,一咬牙,忽然冲过去在面前陡然一跪,“还请天师发发善心,带我去见见方教主,教主一日不出关,郑寿便在门外守一日。”
望着跪下磕头的人,包道乙望着阴沉雨帘、雾蒙大山。斜视过去,不由冷笑,边走边道:“既然知州大人忠心耿直,老夫又且能无动于衷,行吧,便跟老夫去一趟圣坛,若是教主提前出关,那便是你的福源。”
他说着,抬步便走,身后郑彪低声道:“恩师…教主如今在关键时候,若是这人过去扰了教主分心,会不会不好?”
“慎言…而且教主差不多该出关了。”
包道乙轻言一声,眼皮微微垂。袍袖摆着,径直出了庄子,带着一干人回到山谷内的帮源洞。
绕过圣坛,郑寿低头不敢四望,他知道有些什么东西是不能乱看的,视线便一直盯着前面那人的脚后跟,辗转几个岔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