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觉得朝堂还有谁?”
周围,歇脚的旅人、商贾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身子微微朝这边倾斜了些许,想听听这瞎眼老道能说出什么名字来。
呵呵。
老道接过伙计递来的茶水抿上一口,在喉咙间‘呼噜噜’翻腾一阵咽下,令得侠客旁边的女子一阵恶心。
“靖仇,我们走吧。”
“且慢!”
女子开口的同时,老人也说起话来,“如今朝堂上,老的一批已去,新的一批少有知晓一个人,这天下百姓或多或少也有听过,诸位不知可否还记得,大隋还有国师的。”
“陆良生!”
对面的侠客放在桌上的手不由抖了一下,旁边的女伴看了眼,伸手握住,男子这才沉下气来,“老先生说的此人,我听过,可是这几年,似乎再未露面过,怕不是已经被皇帝给害了,故意隐而不喧。”
这一说起,周围人顿时一片哗然,他们多少知道长安城里有过一位国师,印象里,还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按年龄,少说还能活个七八十年的,可惜这几年从未有过消息传出,若是活着,至少会露面才对。
听到嘈杂,老人也不恼,喝过茶水放了一文茶钱,起身拿过旁边的旗幡,“国师陆良生岂是你们这样揣测,国师仙法高深,可是陆地神仙一般,几年前就去了海外仙山咯,凡人如何知晓,呵呵呵”
摇头笑着,撑住旗幡走出酒肆,混去来往的人潮之中,隐隐约约还有苍老的声音高歌。
“天地席被于我身,走去天南地北觅缘人我呐老道,前知五百载,后晓五百年呐要是无缘啊换做神仙也不问不答~~~”
不着调的歌声缥缈,消失外面街上,不久,那对男女结账走出,望着有些眼熟的老人消失的方向,侠客有着复杂的神色侧过脸来,看去女伴。
“雪儿,原来陆良生这几年,去了海外,难怪没有任何音讯传于世。”
女子嗯了一声,像是有心事的抬起脸,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你还去长安吗?”
轰隆隆——
黑压压的云间雷声鸣动,哗哗的雨声落了下来。
“去拿到轩辕剑,杀了杨广、宇文拓!”
走去街上,陈靖看着街上冒雨奔走的行人,轻声呢喃着,抬头望去连天的雨幕。
“陆先生”
北方雨云密集,顺着无垠的天际延伸去往南方,逶迤的山势间,仍旧一片阳光明媚的景色。
春风徐徐,飘下叶子,轻柔落去流淌的水面,荡起一圈涟漪扩散远去的刹那,水花‘哗’的溅开翻去两侧,一块木板破开河面直冲而去,卷起风来吹的两岸垂枝摇晃。
一双脚蹼斜斜踩在上面,花色短袖小褂敞开,迎着风猎猎吹拂,蛤蟆道人扬着嘴角两条鱼须,拉着绷紧的绳子,哈哈大笑回响河道。
“快点,再快点!!”
“叽?!”
绷紧的绳子前方,水浪卷动,摆动腰肢的身影发出兴奋的轻吟,昂起上身又沉下,拉着身后的木板急速划过这条小河。
水流变得湍急,速度也越发变快,拉着绳子的蛤蟆望去前方断去的河道,鼓起了双眼,使劲拽进绳子。
“调头!转回去——”
前方,水浪哗的飞溅,一道窈窕的身影拖着波光粼粼的水光破开水面冲上天空,湿漉漉的发丝飞扬洒开,有着‘呜哇啊~~’兴奋尖叫里,跃出断流的水道摆动硕大的鱼尾,顺着瀑布直坠而下。
系在腰间的绳子绷紧,蛤蟆道人低头一握腰间的绳子,跟着就是:“啊——”的一声长音,唰的划出一道残影飞了出去,只剩木板减下速来,飘飘摇摇的在水面荡着。
“啊啊~~”
短小的黑影顺着瀑布直坠而下,轰啪一声,水潭高高溅起半丈浪花,蛤蟆道人四肢大喇喇趴在水面,歪斜着舌头缓缓沉去水底,‘咕噜噜’的升起几团气泡。
过得一阵,湿漉漉的蛤蟆爬出水面,坐去潭边的石头上,看着水里游来游去好似没有烦劳的小人鱼,身后脚步声沙沙走近,胭脂将一条毛巾围去蛤蟆道人身上,后者擦了擦脸颊,无聊的推开,起身吹了声口哨,不远的林子里,窜出一条秃毛的老驴,跑到面前停下,哼哧哼哧的踏了两下蹄子。
叽叽~~
鲛人戏水的声音吵闹,一身红裳的胭脂抿了抿嘴,憋着笑意,看着蛤蟆道人跃上驴背,走到驴头抓着两只耳朵,纵着老驴慢悠悠的离开。
“蛤蟆师父,得空再来玩。”胭脂举着毛巾挥了挥。
天空轰的一声惊雷炸开,灿烂的阳光渐渐在视线里阴了下去。
坐在驴头的蛤蟆道人抬起头,大片大片铅灰的雨云聚集,‘轰啪——’又是一声雷声滚过天际,劈出的电蛇在云里扭动,好似映出一道道人的身影立在云里一闪而过。
丝丝雨线落在仰头的蛤蟆脸上,划开春雨的凉意。
“彼其娘之”
随后,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