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和实权大将军勾勾搭搭,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卢应巡听了这些话,面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心里却把这些家伙记了一笔。
到了开泰帝面前,卢应巡自然又被打趣了几句。
这事闹成这样,卢应巡也开始考虑是不是找聂东宁商量商量,索性他们凑一对算了。
他对婚姻之事没什么概念,对男女之事也不怎么执着,只觉小姑娘还挺可爱的,要是他们能成亲日子肯定不会无聊。
像他爹和他娘这样举案齐眉的夫妻关系,虽然能让所有人交口称赞,于他而言却不免有些乏味。
卢应巡说干就干,琼林宴结束后就去了聂府。
聂东宁正被姑姑家派来的嬷嬷按着梳妆,听人说卢应巡来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二话不说让嬷嬷退下,提着裙摆去见她在京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嬷嬷见聂东宁跑得飞快,只觉这位表姑娘她是救不回来了,只能唉声叹气地随她去。
“你来了!”聂东宁跑到卢应巡面前,想到嬷嬷刚才念叨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赶紧把提着的裙摆放下。她开心地问道,“几天不见,我怪想你的,你也想我了吗?”
这话说得太自然,让卢应巡都疑心她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听说北边民风开放,不打仗时军中甚至时不时举办篝火晚会,邀请周围的未婚男女一起来聚会,积极解决边关婚嫁难这个大问题。
想来就是那样的环境下,把她养成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
面对这么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卢应巡一时间还有点难以开口。
他动心了吗?
他也说不上来。
这样贸然把求娶之事说出口,未免有些轻率。
婚姻之事还是应该正经点比较好,这样私下找人家姑娘商量无异于私定终身。
卢应巡道:“接下来几日我都有空,你要是不知道上哪玩好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到处转转。”
聂东宁一听,自然高兴地说道:“我正愁没人陪我玩!”她这几天也就进宫觐见了开泰帝,又去东宫找了姜若皎她们,别处她都没来得及去,有个熟悉京城的人带着玩自然最好。
卢应巡离开聂府,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不知怎地竟变得有些莽撞了。
他怀揣着满腹心事回到府上,正要让小厮去打听打听京城有哪些好玩的去处适合带女孩儿去玩,就被他爹喊去书房聊天。
卢重英问:“你对聂家姑娘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卢应巡答:“我也不知道。”他觉得他爹好歹是成了亲的人,不免把自己的疑虑和卢重英讲了。要是换了平时,他不会贸然跑到别人家去,今儿却是到了聂府才觉出不对味来。
卢重英一听,觉得聘礼确实该准备起来了。他也没直接道破卢应巡的心思,只说道:“既然你们约好要去玩,那就好好玩吧,成亲不是儿戏,还是要相处过后才知道适不适合。”
卢应巡奇道:“你与阿娘成亲前也和阿娘相处过吗?”
卢重英默了一会,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们成亲前见过许多回了,也曾一起出游过几次。”
只不过那会儿妻子表现得温柔贤淑,到了成亲后却有点凶。
唉,这种事就不说出来吓唬儿子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婚事,他这想法多多的儿子能顺利娶到媳妇就不错了!
卢应巡不知道他爹心里在想什么,经他爹一点拨便不挣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有,相处同游也是必不可少的。
左右他们的事都直接闹得满城风雨了,倒是不怕被人说三道四!
卢重英摸清了儿子的底,心情愉快地去和妻子分享这一喜讯:可喜可贺,他们那不近女色、不想娶妻的儿子,终于有红鸾星动的迹象了!
接下来几日,状元、榜眼、探花都很清闲,二甲、三甲考生却忙得脚不沾地。
他们先是被六部的招新启事忽悠得眼花缭乱,接着就开始艰苦地进行一场场专业水平考试。
有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一口气把六部的考试都报了,估计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能挤进六部补个缺!
要知道他们要是进不了翰林院和六部衙门,接下来就要去地方上从最艰难的基层岗位干起。
那当真是又苦又累又没前途。
所以有的人就把所有考试都报了,六天考下来直接把自己考脱形。
第七天还得去考吏部的大试作为保底。
姜若皎和太子殿下两个招新考试的始作俑者,这会儿也尝到了自食恶果的滋味:安排考试一时爽,阅起卷来简直让人想撕卷子。
两人坐镇户部,带着户部侍郎他们一起批阅六套不同的卷子,争取能挑选出适合户部的人才。
不加班加点改卷不行,人挑出来后还得和其他五个衙门协调商量,别选重复了。
这时候先考先改卷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