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会暗自针对那个丫鬟。
见他洞察人心的本事如此高明,阮棠在夜里的时候,走到屏风里面,不客气地往旁边一坐,“你应该清楚那几个丫头是用来笼络你的,燕王打算要派你干什么吧?”
岳城掀起眼皮扫她一眼。
这几天都是这样,阮棠没办法和别人交流,只能嘀嘀咕咕地和他说话。有人的时候,他视她若无物,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应上一两句。
阮棠感觉快被憋死了,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到这里来,难道是来观摩岳城的风流史?——这未免太不合常理。
岳城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阮棠道,“但是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你一直跟着我,不是有人指派,就是有其他目的,既然已经说开了,干脆就坦白说清楚。”
阮棠咬牙,“燕王是要派你去朱允炆那里吧。”
岳城挑眉,斜眼看他,“朱允炆?”
阮棠没有他们的习惯,没有称皇太孙,而是直呼其名。不过她从来也没想过掩饰,而是说,“燕王想做什么你很清楚,要是你去了……”
“要是我去了会如何?”
阮棠愣住,她突然想起,岳城去了朱允炆身边,后来带着他逃去昆仑,后来才有了和不死族的纠缠。
她应不应该继续往下说呢。
岳城见她没声了,斜乜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没话可说了?”
阮棠知道他这是在激她,不过她忧心的事从来不是是否瞒着他,而是此刻她的存在到底算什么,之前崔茗在燕王跟前施展通术的事把阮棠给吓到了,她心底隐隐怀疑,这件事才是崔氏灭族之祸的起源,因为她的来到,崔茗的通术才能施展成功。而她的通术,大部分来源于当日溯源回到崔氏灭族当天臧天镜碎裂开来被她得到一半。那么这两件事,到底谁是因,谁是果呢。
阮棠眉头紧皱,始终下定不了决心,最后道,“不说了。”
岳城嗤她一句“故弄玄虚。”
阮棠远远坐到窗下,看着外面一行绿草发呆。
后送来的两个丫鬟中的一个来敲门,说给岳城送宵夜,岳城打开门,那丫鬟就连人带汤的扑过来,岳城一侧身躲开,丫鬟险些扑到地上,轻拍着胸脯说,奴婢好怕,然后说汤洒在衣服上要给岳城换身衣裳。
岳城朝阮棠方向看了一眼,要是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冲过来梗在两人之间,非把旖旎的场面变得惊悚不已,但现在她专注想着心事,动都没有动一下。
岳城手法老道地打发了丫鬟。
一夜无话。
随后几天里看着丫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阮棠都有些麻木了,也不去搅和,干脆在一旁看着岳城怎么化解这些手段。说起来这个男人实在是精明老练的可怕,偶尔温存的三言两语就能搅乱他人情绪,丫鬟们来了没几天,已经开始全心为他考虑,阮棠曾跟着巧婵去了一次王妃的院子,亲眼看见巧婵避重就轻,大夸岳城的忠心。
但就阮棠冷眼旁观,察觉到岳城对三个丫鬟并无偏好,眼眸深处没有片刻动容。
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道是经历了几个女人才练出来的,阮棠心里酸酸地想。
“就是个海王!”她蹲在草丛边看蚂蚁搬家,愤愤地嘀咕。
“海王?藩王中并没有这个称号。”一双黑靴停在她的面前。
阮棠头也不抬,“说的是你!”
“哦?”岳城道,“你还真能预测未来?”
阮棠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什么叫海王呢,就是身边莺莺燕燕的太多,海纳百川似的勾搭女人,就叫海王,和爵位没有关系。”
岳城丝毫不在意,“才三个算什么多。”
阮棠:“……”
她倏地站起身,蚂蚁搬家也不看了,转身就走。还没走到院子,就见管事匆匆跑来找岳城,说王爷有请。
岳城换过衣裳马上就去了。出门前,阮棠远远看着,心里其实想跟过去,看看燕王要说什么,可是刚才她才生气,现在马上就屁颠屁颠跟上去,她不要面子的吗?硬是忍住了。
没一会儿,三个丫鬟回来了,脸色都不好看,三人坐在一处干些针线活,巧婵先开口说了几句闲话,那两个也没沉住气,很快三人就打开话匣子讨论起来。
阮棠一听,原来是王爷打算给岳城介绍一门亲事,是王妃娘家的表小姐,据说生得好一副花容月貌。
三个丫鬟酸了,她们还没把岳城拿下呢,这未来的当家主母都要定下了。
阮棠也酸了,这六百年里,到底有多少个前任啊,况且这个不一样,这应该是他第一任妻子吧?
心里突然就压上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让她堵的慌。
岳城在王爷处用了饭回来的,换衣梳洗过后,发现院子里今日特别安静,三个丫鬟没再来送夜宵送香囊送自己。而另一个,始终在周围转来转去,举止有些诡异,只能和他说话的那个,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