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美,确有气事,我家古书上都有记载。”
黑衣僧人已听出苗头,不动声色地问,“你不会?”
崔茗道:“家传符箓秘术我都已学会,只是经历尚浅,不一定能用。”
黑衣僧人笑了一声,不轻不响,却有激人的意味。
崔茗脸顿时涨红,刚才夸得家中术法几乎天下第一,临末了却是经历尚浅,他自己都脸上烧得厉害。
王爷这时开口,“算了,别为难一个孩子。”
黑衣僧人仍是对崔茗道,“你敢不敢当着王爷的面演示一下,如何探知未来之事。”
崔茗面露苦涩,“我……”偷眼瞧了下王爷,又看了看僧人,“我倒是知道如何施法,就怕使不出来。”
黑衣僧人道:“无妨,要是不成功,权当个把戏看。”
崔茗原本心头也剧烈挣扎,听到这句咬了咬牙,道:“那我就试试。”
阮棠目睹全程,忍不住嗤笑,幼稚,别人激了两句他就轻易上钩了。
谁知崔茗突然抬头,疑惑地环视周遭,“谁在笑?”
阮棠表情立时顿住,心里多了几分奇怪。
作者有话说:作者有话说:揭开六百年前的大幕…… 看到大家说章节太短,我尽量增长,不过这需要时间,之前太长时间习惯现在的节奏,类似生物钟
王爷和黑衣僧人都奇怪地看着崔茗,他左右上下仔仔细细对书房查看一遍。
黑衣僧人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崔茗难以回答,他刚才听见的一声笑好像是姑娘家的,太过短促,无法分辨。通感天赋者对灵力感应很强,进书房时他就偷偷查过,并没有异常。
黑衣僧人皱眉,眼中闪过不悦之色。
崔茗只好道:“并无不妥。”
“既然如此就开始吧,”王爷道,“需要什么尽管开口,香案,朱砂,丹符,还是其他?”
崔茗道:“这些都是江湖糊弄百姓的把式,请问王爷想知道将来何事?”
王爷看着他,眼里掠过精光,“未来十年的朝廷境况。”
崔茗愣住,背上一凉,鬓边倒先留下汗来,“王、王爷……”
“不用怕,本王这些年来南征北战,只想看看未来十年朝廷是否安稳。”王爷口气平淡地说。
崔茗虽然年少,但也并非一所无知的小儿,五年前太子病故,当今陛下立太子次子为皇太孙,皇位归属一目了然。但诸王心思如何,在朝中也不是什么隐秘。崔氏是方士之家,接触达官贵人的机会颇多,对朝廷隐秘并非一无所知。
崔茗原先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小儿,就算入了燕王府也没什么大事,最多是贵人想看个术法取乐。方士之术虽然神妙,向来都是依附富贵而生,崔茗万万没有想到,燕王居然有这样的魄力,让他这样的小儿来施法窥测天机。
“燕王殿下,”他声音弱下去,再没有刚才少年意气的张扬,“通术和其他方士之术不同,就算制符成功,也不能保证一定成事,窥伺天机有违天道,更有被天谴的可能。”
“天道,天谴?”燕王朱棣笑了笑,“本王还未曾见过,你放宽心,只需尽心了,事不成也不会怪你。”
崔茗这时脑子倒还清楚,知道这句话得这么理解,如果不尽心,当然要责怪。何况尽不尽心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脸色严肃,心里直倒苦水,既已如此,毫无退路,也只好全力一搏。
阮棠站在旁边听到燕王的称呼已经呆住,如同醍醐灌顶般,历史知识这一刻全回来了,中年王爷是朱棣,那个黑衣僧人就是道衍和尚,姚广孝?
她左看右看,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大世面了。
姚广孝忽有所觉,猛地一下转头朝她看来,一双吊三角的眼睁开,犹如利刃刺来。
阮棠后退一步,心急跳几下,但见他脸上并无异常神色,确定对方看不见自己。
“大师,怎么了?”朱棣皱眉问。
“无事,”姚广孝摇头,“刚才感觉有人窥视。”
崔茗这时拿出一张空白的金符,这张符纸他贴身收藏,符纸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隐隐透着层荧光,一看就是非凡之物。
他问燕王要匕首。燕王取下腰间一把短刃直接扔给他,姚广孝警惕地扫了崔茗一眼。
崔茗拔出匕首,赞了一句好刀,割开手指,用血飞快在符纸上画符。他天赋过人,画符一气呵成,很快符纸灵光闪烁,成功制成了。
崔茗长吁一口气,擦了擦满头大汗,看着符纸灵气满溢,心中稍稍安定。
他虽然天赋异禀,在家族之中算是出类拔萃,但要说此次施展术法窥伺未来真是半点把握也没有,只是对着燕王和姚广孝,他也无法推拒,只能硬着头皮上。
崔茗手持符纸朝燕王走近两步,“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还请王爷不要妄动,且要信任我,成事的机会才大。”
燕王神色微敛,顿时流露出为上位者的威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