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一身毛更怕热,吐了两下舌头,跳到窗台上,叽叽地表示太热了。
阮棠说,前几天要带你去剃毛你又不肯。
莫尼勃然大怒,我是狐狸不是狗,怎么能没有毛,丑死了。
阮棠说,丑和热,你任选一个吧。
莫尼朝客厅里的空调看一眼,就不能开它吗?
阮棠说:32度以上才能开,这是规矩。
莫尼耷拉着脑袋,忽然耳朵竖起,毛全炸开,身体弓着呈现愤怒和戒备的状态。
阮棠吓了一跳,说不开空调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莫尼跳下窗台,糖糖,楼下有人要杀你。
阮棠立刻想打开纱窗。
莫尼又叽叽地急叫,别看,千万别看。
阮棠蹬蹬蹬地跑到客厅,在茶几下面抓了几张符,又拿起手机。
莫尼使劲鼻子嗅了两下,毛绒绒的尖嘴脸十分疑惑,然后跳回到沙发,“好像走了。”
阮棠已经是如临大敌,正在想该用什么符,疑惑地问:“走了?”
莫尼点头。
阮棠斜眼睨它,不是为了开空调,你故意吓我吧。
莫尼一蹦一尺高,什么?我莫尼是那种坏狐狸吗?刚才是真的有杀气,对方不加掩饰,我能感觉到他很强……哎呦,糖糖小心!
在莫尼声音拔高叽叽叽叽一通狂叫的时候,阮棠已经很迅速的就地一滚,头发后面好像有什么扯着的感觉。
莫尼眼睛瞪大,它看得很清楚,一个纸人从阮棠身后出现,紧紧贴着她,阮棠滚地也没能甩开它。莫尼蓦然吐出一口粉色雾气,纸人不为所动。雾气的致幻和迷惑作用对没有知觉感官的纸人不起作用。
阮棠伸手去够身后,纸人躲过,贴着她的背从另一侧钻出,恶意地抓了抓她的头发。
莫尼叽叽地喊着我来抓它。说着就扑过来。
纸人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它抬起手,抓着一把薄薄的刀片,飞快地朝阮棠的脖子划去。
莫尼尖叫。
阮棠察觉不对的时候,手里正抓着符纸朝肩膀拍。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寒毛直竖,脖子歪了歪,但皮肤上仍有寒意闪过,她伸手捂住,同时激发符纸。
纸人被符纸裹住燃烧起来。
阮棠摔倒在地上,这时才感觉到剧痛从脖子和手背上传来,她摸到脖子上全是温热的液体,甜腥的血味充斥在客厅内,莫尼扑过来的时候,落地也沾到她的血,腹部全是鲜红色的。
莫尼着急地奔进卫生间,叼了一块毛巾出来,圆咕隆咚的眼睛看着阮棠,糖糖……
阮棠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血流地到处都是,可见刚才纸人那一下切得有多深,地上还有刀片落着,锋刃上沾着她的血。纸人是术法控制,刀片就是普通的东西,不被符纸攻击。
别急,阮棠感觉脖子上已经有点痒的感觉传来,知道是身体在自动恢复中,她还扯了一下嘴角,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莫尼把毛巾搭在她的手背上,那里是被刀片带到的伤口,一样血流如注。
阮棠流血太多,身体发冷,手脚也没力,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想到,不能去靠着沙发,血沾上去可难洗了,而是靠着木柜子。等了一个多小时,伤口弥合留下一道红色的创痕。身体还是虚弱,这说明她失血过多,身体内部恢复的更慢一些。
她从地上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卫生间,找了两条毛巾出来,塞在大门缝隙处,然后又去把窗户关死。
莫尼说,没用的,纸人是术法驱使,只要有空气流通的地方,不管缝隙多小,都能进来。
阮棠把符纸全拿出来,摆在周围,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莫尼闻着空气里的血味,只觉得有股难以形容的甜,隐隐还有些诱人,它是天生灵物,很难抗拒这种味道,低头舔了舔身上带血的毛,然后立刻醒悟过来,这是阮棠的血,它使劲甩了甩脑袋,糖糖,你被盯上了,这人很厉害,现在的风水界里都是半吊子水平,没想到还有这么可怕的控符术。
阮棠说,“是偷赤泉的人。”
莫尼奇怪,久城这么多人,怎么来盯你呢。
阮棠也纳闷呢,想了好一会儿说,难道是柿子挑软的捏?
莫尼翘起尾巴,糖糖,我该批评你了,都那么危急关头了,你怎么还想着吃呢。
阮棠:“……我差点以为你已经九年义务完成,都忘了你只是个狐狸。柿子只是个形容,那人觉得久城的人里我最容易欺负。”
莫尼若有所思地抓了两下毛,“我怎么觉得可能不是这个原因呢。”
阮棠说:“你说他还会再来吗?”
莫尼,我刚才在窗户前感觉到的杀气应该就是他的,隔着好几层楼都能让我感到,这人真可怕。
阮棠猛然站起来,失血过多的症状还没过去,她头晕乎乎,又缓缓坐下来。
莫尼叽叽地说,咱么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阮棠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