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硬着头皮,“一什么天什么大,什么土什么长。”
闻玺似笑非笑,“一觉睡西天,谁知梦里乾坤大;只身眠净土,只道其中日月长。”
阮棠一点头,“对。”
闻玺又问:“是什么意思?”
阮棠:“……”
她承认是个文盲行不行——其实要说一点意思不明白也是不可能的,但中文就是那么博大精深,每个人看到理解的含义不同,而自己看懂的那些,尤其是一些模糊的意思,要用语言解释出来很难,这就是所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闻玺极淡地笑了一下。
阮棠看表情还以为他要解释一下,谁知他并没有提,而是在楹联“长”字最后一捺按上去。
庙门忽然“嚓”地发出响动,以很钝的方式缓缓打开。
这座庙门虽然看着普通,没有特别的雄伟庄严,但阮棠知道,藏在深夜山洞中,本身就是让人要敬畏的存在。
庙门内散发着微微的光晕,犹如宝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无形中透着让人一探究竟的古怪吸引力。
阮棠看看闻玺,现在应该说是岳城,等着他拿主意。
闻玺皱眉,再次看了一遍楹联,然后毫不犹豫走进去。
阮棠赶紧跟上。
庙的内部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底,居中摆着一张案台,四面墙壁上都是壁画,到处都是灰扑扑的,根本没有在外面看到时的宝光熠熠。阮棠扫了周围一圈后就去看壁画。结果又令她大失所望,墙上的画粗糙极了,线条也没有什么美感,画的内容更是让人看不懂,就跟小孩子涂鸦似的。指望从壁画中得到点启示那是完全不可能。
她从墙壁一头看到尾,忍不住嘀咕,“这绘画水平还不如我。”
旁边没声音,她一转头,发现岳城已经不见了。她心猛地一沉,身体发凉,声音都忍不住颤了起来,“岳城?”
“嗯?”闻玺低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
阮棠左右张望。
闻玺从角落一根柱子后转出来,“发现什么?”
阮棠盯着他,直到人走近了,她才缓缓松了口气,“你怎么躲柱子后面,吓死我了。”从她刚才的角度看,还以为人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闻玺说:“在柱子上发现点有趣的东西。”
阮棠走过去瞧柱子,想看看他说的有趣是什么,原来是一幅雕刻的画,和壁画不同,这副画线条柔润,刻着一个慈眉善目的男人,他从袖袍里伸出一只手指向前方。
虽然画的很传神,但阮棠看不出什么名堂,打算问岳城。转头一看,他站在案台面前,面色沉凝。
阮棠又走过去。
闻玺手搭在案台上,几缕金丝暗芒从他掌心流向桌面,案台忽然咔哒哒地发出机关转动声,中心位置露出一个五角的空格,从下方徐徐旋转上升,露出一尊尺高的玉像。
玉像雕刻精细,面孔和木柱上的男人一样,他手上攀着一条长蛇,蛇头呈三角,高高昂起,蛇信吞吐,十分狰狞,蛇身绕在男子肩上。
阮棠说:“我在寺庙见过这种拿着蛇的,不过样子不一样,以前看到的都挺凶,这个就很慈祥。”
闻玺说:“留博叉,西方广目天王,持蛇,是风调雨顺中司顺一职。”
阮棠连连点头,她只记得四大天王,但那些个具体名号叫不出来。
“他不是广目天王,”闻玺说,“这也不是佛教寺庙,看似很像,但只是个粗糙的仿品。”
阮棠也觉得这里有些奇怪,“正常的寺庙怎么会在山洞里。”
里面没有任何文字,壁画又不知所云,凭现在看到的很难推测出其他信息。阮棠轻轻摇头,正要提议出去再看看,可等她扭头朝来时的方向看过去,硬生生吓了一跳。
“门没了!”
刚才他们走进来的门消失了,变成了一面墙。
闻玺丝毫不惊讶,“刚才这个东西出来的时候,门已经由机关变化成墙。”
阮棠惊讶,“你怎么不提醒?”
闻玺反问:“你现在要回去?”
“虽然不是现在,但是门没了总觉得心里有点发毛,”阮棠说,“这里这么小,没吃又没喝,你不慌吗?”
闻玺撇了一下嘴角,笑容透着几分冷漠,“这种地方困不住我。”
阮棠没停顿地接口,“能困住我。”
闻玺看看她,下巴朝木柱扬了一下,“看那里。”
阮棠转头过去,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
“看到什么?”
“雕工不错,画的挺好的。”
闻玺沉默几秒,“你脖子上面那个是摆设吗?”
阮棠怒了,又瞪向木柱,还用力摆手说:“你别说,我一定能看出来。”
闻玺站着没动,姿态闲适,好像是让她自由发挥。
阮棠把雕画都快看穿了,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当着岳城的面,她又不想丢份,只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