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出现的次数最多。”
张诚聚精会神,“这好像是个什么鼎。”
闻玺凝神思考,“可能是有耳的玉瓶。”
阮棠说:“我画的是符箓。”
张诚:“……”她美术可能是数学老师教的。
他们两个看着画都没说话,气氛一下陷入莫名的安静,阮棠追问:“看出什么了?”先看看张诚,他目光明显躲闪。她又看向闻玺。
闻玺面不改色地点评,“画的很后现代抽象派。”
阮棠意识到他们根本没看出来,把纸拿回来,在这头又添几笔,在那头又删掉两根线条。
张诚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闻玺拦住她,“算了,先放着,等回头再和资料室里的符箓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相似的。”
张诚不假思索地回答:“肯定没有。”
阮棠脸立马就红了,看着被修改的图,觉得无处下手,打算再拿白纸重画。
闻玺说:“算了,素描基础班读完也要一年时间。”顿了顿,又补充,“还要看天赋。”
阮棠:“……”
张诚把纸收起来,觉得用画画传达这个途径基本已经堵死了。
闻玺问阮棠还记不记得其他的。
阮棠皱眉使劲回想,“除了那个符箓,其他都记不太清楚了,画面太快。要不然再回去摸一下?”
闻玺说:“有这些已经足够,赤泉影响很强,先封印起来,不要再接触。”
张诚拿着刚才阮棠画的那张纸站起来说:“我先去把科研室锁了。”
等他走了,闻玺看了阮棠一眼,“先去洗洗脸。”
阮棠有些莫名,不过还是听话地站起来,离开之前,脸正好对着书架上一块光滑金属上,她就看见自己鼻子下面挂着两条鲜红鼻血,已经凝固了——看着极其滑稽。
刚才她就算就以这个样子侃侃而谈。
阮棠瞪大眼睛,回头向闻玺看去。
他似乎也注意到她的动作,唇角略弯,似笑非笑。
阮棠心里仿佛已经有一只尖叫的浣熊在咆哮,赶紧捂着鼻子夺门而逃,在厕所里把脸洗干净再回办公室时,她整个人已经有点蔫蔫的。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新的尴尬出来了,旧的尴尬好像就可以混过去。阮棠绝望地闪过这个念头。
久城封印“赤泉”的消息并没有隐瞒,让整个风水界都为止震动。不少同行来打听情况,久城上下口风一致,说赤泉对人的影响很大,且有不确定性危险因素,所以再没有确定其是否有效的情况下不与使用,暂时封存,期限不定。
很多风水师都表示意外和疑惑,方士之术流传久远,在一代代相传中,始终把长生不老作为目标,现在有了赤泉,居然不用,无异于是一种暴殄天物的行为。但有几个古老家族和传承还是认同久城的处理方式,因为有少数古籍中也提及,不老泉虽然是长生的手段之一,但危险极大,十不存一。按现在的观念来看,存活率不高于10。这些古老的记载都已经无从考究,但依然有不少人是相信的。
万源荣达对久城的处理没有表示任何意见,自从上次白马隧道的比赛后,万源就变得低调起来,据说最近连一些对外项目都不接了,也让北方的同行啧啧称奇。
转眼天气又热了,尚海的酷夏极为有特色,又热又潮,像把人闷蒸笼里似的。阮棠每天就想待在空调房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最近这段时间她和严昱泽打电话,知道他的事还没处理完,那个需要熄珠的朋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他要等事情解决后才回来。
就这样,阮棠除了上班,就过着宅女的生活。
这天周六下午,她趴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被手机来电吵醒,迷糊地接起来,就听到周迎彤的声音从嘈杂的环境里传来,“糖糖,我在机场,你来接我一下好吗?”
阮棠一下就惊醒了,身体几乎是弹起来,“……你在哪?你回来了?”
周迎彤说“对”,我现在就在机场等着拿行李。
“那你别动,我就来。”阮棠从沙发上跳下,拿了包和钥匙就冲出门。
周迎彤怀着孕,一声不吭突然回来,怎么看都觉得事情不寻常,阮棠觉得刚才手机里她的声音也有些低哑,马上打了个车赶去机场。
四十分钟后,她在机场接人大厅看到周迎彤。她头发剪短了,坐在行李箱上,身上还罩着一间薄针织开衫,低头正在玩手机。阮棠走到她跟前晃了晃手。周迎彤才反应过来,扑过来抱住阮棠,“好姐妹,我肚子快饿死了。咱们能先找个地方吃饭吗?”
阮棠拿过行李箱,周迎彤伸手要夺回去。阮棠瞪着她说:“你歇停点,动作别太大。”
周迎彤笑着说:“别搞这么紧张,是怀孕又不是残疾,你别夸张好不好。”
“你说你咋这么不懂事呢,还知道自己怀孕呢,注意点啊。”
周迎彤忽然叹气,感慨,“还是有姐妹好,在那边可闷死了。”
阮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