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过渡后马上要进入新单元了
阮棠下楼之前套了件开衫,已经是入秋的天气,早晚的风都带着凉气。
严昱泽坐在黑色保时捷里,车窗大开,他手里夹着一根烟,搁在车门上,烟头上一点火光在晚风中微微闪烁。
幸好他停的位置偏僻,小区里注意到的人并不多。
阮棠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严昱泽下巴微微一撇,“上车。”
阮棠打开副驾驶位上去,严昱泽又叮嘱她系保险带。
“去哪?”阮棠抓了一下披散没梳的头发,“我这样出门不行。”
严昱泽掐了烟头,已经发动车子,“回去收拾是不是还要化个妆?没一个小时下不来,没那么麻烦,我还没吃晚饭,吃完很快就回来。”他稍微顿了一下,又给了个有点嫌弃的表情,“别说素颜了,你灰头土脸的样子都见过好几回,化妆已经没有意义。”
他说的是苍山符阵和鬼胎那两次,从符阵出来那时阮棠穿着一身老气碎花衣裳,又是跑又是逃,狼狈不堪。至于柜台那次就更惨了,居民楼坍塌,扬灰能把人给埋了,回去洗澡水都是黑的。
阮棠暗自磨了磨牙,“你的直男癌晚期还能不能救了,谁说化妆是给你看的。”
严昱泽马上就接口,“给别人看就更没意义,注意力肯定都在我身上,你就是个背景板。”
阮棠给他一个白眼,“你赶紧换个背景板吧,这块突然想回家。”
车很快停下来,是一家私家菜馆,内部是小包房设计,吃饭环境舒服又优雅。严昱泽来之前已经定好了包房。两人刚坐下,餐前小点就送了上来,服务员除了微笑没其他多余表情,对严昱泽的身份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探究和惊讶。
严昱泽把菜单给阮棠,问:“喝酒吗?”
阮棠合上菜单,摇头说不喝。
严昱泽自己要了两瓶啤酒,吩咐上菜。
阮棠觉得他有点反常,都已经晚上九点还没吃晚饭,要求喝酒,怎么看和平时都有点不一样。
“前两天你不是出差吗?事情做完了?”
自从蒋家的事结束,严昱泽在符纸上的进步惊呆了张诚,最近经常感叹严昱泽是风水行业的天才,前几天直接派了个老客户维护的小项目让他单独操作,客户的家在别的城市,严昱泽一个人出差了一趟。
严昱泽语气很轻描淡写,“当天就弄好了,公司客户的风水阵被破坏了,最近厄运连连,半夜还能看到黑影。”
阮棠来了兴趣,“哦?”
严昱泽瞥她一眼,“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怎么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这么感兴趣。”
阮棠催促,“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查了他家的仇人,还有最近遇到的怪事,结论是……”严昱泽说,“他家小孙子干的,小孩觉得好玩,把家里的风水阵里的东西拿走,晚上还打了灯在墙上玩影子。”
阮棠顿时乐了。
风水行业里也并不全都是大事,像这类的误会着实不少,其实说起来,像他们这样一年里经历了好几趟极度危险的才真的是少见。
菜很快就上来了,阮棠已经吃过晚饭,意思着吃了几口就把筷子放下。
严昱泽胃口不错,打开啤酒,吃一口喝一口,没过一会儿就把桌上的菜消灭大半。他一抬头,发现阮棠盯着他看。
“怎么,被我帅的入迷了?”
阮棠说:“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把自己喂胖,然后某天上新闻的时候让网友感慨一下岁月是把杀猪刀。”
严昱泽差点被啤酒呛在喉咙里然后喷出来。他冷哼一声,想着为了八块腹肌考虑,按铃叫服务员把菜全收拾了,换一壶茶上来。
阮棠看了严昱泽好几眼,发现他虽然姿态和平时一样散漫慵懒,但眉宇间却好像有点紧绷。她喝了一口热茶后开口,“你发生什么事了?”
严昱泽说:“这么明显?”
阮棠说:“我就随口猜猜的,这么说,我猜中了?”
严昱泽:“……”
阮棠嘿嘿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变得严肃正经起来,“到底怎么了?”
“我家里出了点事。”严昱泽收起玩笑的样子。
“很严重?”
“我觉得可能和我们这行有点关系。”
阮棠讶然,严昱泽说的这行,那就是风水界的事,“是什么事?”
严昱泽说:“我还是从头说吧,之前和你提过,去吃长生宴是我家老爷子的安排,他中风动不了,我才代他去的。我家老爷子对风水这行很痴迷,以前我只觉得他是封建迷信好糊弄,不过现在看明白了,他既然连长生宴的邀请函都能弄到,之前搞的风水那套,未必就是被骗了。”
阮棠点头。
自从进了久城,大家唯物主义的信仰已经崩塌好几遍了。
她看向他,“你爷爷身体不好了?”
严昱泽点头,又微微摇头。